张老押是鼻青脸肿的回来的。</p>
走进南城巡值房的时候，他低着头，用衣袖遮着脸。</p>
巧了，还是秦泽在门口值守。</p>
武修的眼神还极好，一眼便看见张老押狼狈的样子。</p>
“嘿——”老秦刚笑了一声，准备开口嘲讽，就被张老押一个凶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p>
老秦立刻一扭头，装作没看见张老押。</p>
老秦虽然是大嘴巴，心里还是有点数的，有的人可以随便日弄，有的人不能开玩笑。</p>
这不，张老押刚进去没一会儿，周雷子回来了。</p>
老秦裂开大嘴便道：“哟呵，屎里刨食的周校尉回来了？”</p>
周雷子跟他互骂几个回合，最终败下阵来。</p>
不是周雷子口舌不行，而是这次请假出去干的事儿，的确让他没法占上风啊。</p>
张老押回来就去见许源，啥也不说，先一伸手：“快，药丹借我一用。”</p>
丹修一般都有一枚特殊的药丹。</p>
里面凝练了各种灵药，效用也十分广泛：疗伤、解毒、断续、壮“不阴”等等。</p>
一般拿出来卖给被人的药丹，就只有单一的效果。</p>
许源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慢吞吞的。</p>
张老押催促：“快点——疼！”</p>
一说话，扯到了脸上的伤处，眼角直抽抽。</p>
“哈！”许源终于没憋住笑出了声。</p>
但还是将自己的药丹借给了他。</p>
药丹的效果极佳，张老押在脸上滚了几圈后，鼻血止住了，肿也消了。</p>
“唉……”张老押一声长叹：“你可是坑苦我了，还让我再去找她们……”</p>
“这还怪我？”许源：“行了，快说说，她们有线索吗？”</p>
“那夜她们到了运河衙门的仓库的时候，没发现别的什么痕迹，但是仓库里有女人的香味。”</p>
许源皱眉，这线索可太宽泛了。</p>
好在张老押接着说道：“她们很肯定，这香味是正州那边，最有名的‘春枝记’的一种妆粉，名叫‘香玉脂’，一盒要十两银子……”</p>
张老押拿出一盒来，给许源闻了闻，才又道：“城里只有一家铺子卖春枝记的东西，城北的‘荣涟号’。”</p>
“你已经告诉她们了？”</p>
“当然，她们会暗中去调查。以她们的手段来查这事，比咱们便利。”</p>
许源点了点头，又看了张老押一眼，忍不住问道：“这次去怎么挨打了？”</p>
上次没挨打。</p>
张老押哼了一声，懒得回答转身就走了。</p>
上次跑得快，这次因为要说的事情复杂，没跑掉。</p>
要不是因为三只梦貘也知道这次事情麻烦，还需要张老押居中传递消息，一定把他打的下不了床，直接丢上马车拉回去。</p>
许源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三只梦貘身上，正在思索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吵闹声。</p>
老秦嗓门极大：“你来干什么？真当我们祛秽司好欺负啊……”</p>
紧跟着苗禹的声音比他还要洪亮：“许源在吗？”</p>
苗大人这一生到现在，各种“比试”就没输过，包括嗓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