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原先，应该生的极美。</p>
一个月前，刘掌柜把她买下时，她倒是聪明，会把自己的脸蛋用草木灰抹成黑炭脸，叫人看不出原貌。</p>
因着不服管，刘掌柜用带有倒刺的鞭子日日抽二人。</p>
不做菜，打！</p>
故意做的不好吃，打！</p>
做的速度不够快，打！</p>
旁人一放松警惕，二人就逃跑，打！</p>
反抗激烈，打！</p>
瘫倒不动装死，打！</p>
打完再喂点水饭，逼着他们吃下去，总之不能让二人饿死！</p>
连哄带骗，就这么训练了十来天，两人已经是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p>
那做菜的速度，做菜的水平，的确是旁的厨子不敢比。</p>
因着二人形状恐怖，刘掌柜就将这小厨房开辟出来，只让这二人用，不让旁人靠近。</p>
王婆子一边擦，一边絮叨，也不管这叫小猫的姑娘听不听的懂：</p>
“你这丫头啊，今儿是碰上了好人家，刚才那位公子啊，是非富即贵。”</p>
“你要是跟了他，保管以后吃香喝辣，生活不愁咯！”</p>
“你在掌柜那待遇这么差，想必以后再出去讨生活也难了，不如待会就好好表现，让这万公子看上眼，待回家让你锦衣玉食，供起来当宝贝。”</p>
“王婆子我啊，是岁数大了，想不到这个好福气咯！”</p>
她说了这么多，小猫却动也未动，仿佛已然灵魂离体。</p>
然而王婆子又道：</p>
“你要是在那位公子面前得了脸，往后没准他一高兴，就准你回乡探亲。”</p>
“也不知道你家在何方，我看你这身形长相，怕是南边人吧？”</p>
王婆子到现在都还没和这叫小猫的姑娘说上几回话，也不知她的身世和来历如何。</p>
方才听到回乡探亲这四个字，背对着她的小猫仿佛动了一下，原本黯淡的眸光陡然亮了一瞬，然后迅速暗沉下来。</p>
王婆子见她有了反应，只当自己说的话被小猫听进去了，起了效果，颇有成就感，便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道：</p>
“跟着这种大户人家，别的不说，就要温柔小意乖巧可人。你身份低微，富家公子肯定不会要求你那什么主母正妻做派，最要紧的是贴心，会红袖添香。”</p>
“不过你是个有福气的，是个姑娘，能跟着这种人家。不过你那位同伴，怕是没这么好运了。走了一个你，刘掌柜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你俩都是摇钱树，总得保一个。”</p>
“也不知道那是你同伴还是你兄弟，怕是往后都无法逃出生天了。”</p>
“这不，你有这福气在这里让老婆子我给你搓澡，那小狗就得在外头拼命一个人做两个人的菜了。”</p>
王婆子将她身上的淤泥搓了一层又一层，抹布放在手上拧出污水来，换了三桶井水，才将小猫身上擦了个囫囵。</p>
除了瘦骨嶙峋，这身材倒是没话说，她王婆子的眼光可真准，是个美人。</p>
只是轮到擦小猫的脸时，她硬是不肯抬起头来，不让王婆子碰。</p>
王婆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让她来擦脸，终于生气了，把抹布重重的往桶里一摔：</p>
“你吃这么少，力气还不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