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媚鬼，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为什么偏偏缠着你？”柳晚晚直视着青芷的眼睛，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p>
青芷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这似乎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p>
“我……我也不太清楚。”青芷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天我在家，突然看见客厅的水墨画里走出一个人影……”</p>
“哦？”柳晚晚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水墨画？什么样的水墨画？”</p>
“是一幅人物肖像，”青芷回忆道，“画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月光下。那幅画是我在古玩市场买的，老板说是民国时期的作品。”</p>
柳晚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p>
“那天晚上，我刚洗完澡，经过客厅时突然觉得画里的月光特别亮。”青芷说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我走近想看清楚，就看见画中的女人转过头来看我，然后……然后她就从画里走了出来。”</p>
“哇！”柳晚晚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这画面听着就吓人，你不害怕吗？”</p>
“当然害怕啊！”青芷声音微颤，双手紧紧攥住裙角，“我当场就吓晕了。等我醒来时，发现她占据了我的身体。虽然后来她被弹出去了，从那天开始，她就寸步不离，说什么我的身体跟她很合……”</p>
“那你就这么由着她跟着？”柳晚晚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p>
“我能怎么办？”青芷急切地解释，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吓得好几天不敢回家，住酒店。可她无论我去哪都跟着。后来见她也没做什么坏事，我就……”</p>
柳晚晚的目光落在青芷眉心那团黑气上。黑气似乎感知到她的注视，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青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p>
“所以你前段时间觉得特别疲惫？才会找上我？”柳晚晚突然问道。</p>
青芷愣了一下：“确实……我这段时间总是很累，睡多久都不够。”</p>
“会做噩梦吗？”</p>
“会……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在一个很暗的地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p>
柳晚晚正要继续追问，一阵魔性的音乐突然响起。</p>
“各位乡亲父老，虽然我没当上镇长，但思想工作还得做啊！开了个心理诊所，专治各种脑子不好使……”</p>
“啊，不好意思！”柳晚晚掏出手机，笑眯眯地说，“我新换的铃声，本山大叔的，挺搞笑的。”</p>
青芷和小捏面面相觑，这位仙姑的品味确实独特。茶楼里有几个人忍不住回头观望，被这突如其来的喜剧效果逗笑了。</p>
柳晚晚接起电话：“莫星辰啊，我在茶楼啊……十分钟就到？好啊好啊，那我等你。”</p>
“小仙姑！”小捏急了，上前一步，“这事还没解决呢！阿芷的情况很危险啊！”</p>
柳晚晚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道袍，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p>
“这样，”柳晚晚正色道，“我得先听听那位媚鬼姐姐怎么说。就像打官司，也得听听被告的辩解不是？”</p>
“可是……”小捏还想说什么。</p>
“鬼也分好坏的。”柳晚晚打断道，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她生前也是人啊。这事得弄清楚来龙去脉，总不能一棍子打死。再说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青芷，“事情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p>
青芷突然冷下脸，眉心的黑气剧烈翻腾：“你是不想帮我吧？还是根本没这个本事？算了，我们另请高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