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他发现柳晚晚正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眉头微微皱起。</p>
“怎么了？那里有什么问题吗？”</p>
“没什么。”柳晚晚漫不经心道，眼神却变得凝重，“发现这些患者似乎还挺享受这个地方，即便已经离世，还是有不少鬼魂选择留在这里。”</p>
小捏只觉得头皮发麻，楼梯那里竟然有这么多……鬼？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柳晚晚拉住了手腕。</p>
“别怕，有我在呢。”她的声音轻快，但握着小捏的手却有些发抖，“咱们快上去吧，找到人就走。”</p>
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斑驳的痕迹像是无数张扭曲的脸。两人紧挨着往上走，每一级台阶都像是通向未知的深渊。柳晚晚的罗盘在手中微微震动，似乎在提醒着什么。</p>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凄厉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柳晚晚和小捏同时停下脚步，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p>
柳晚晚站在电梯口，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小捏，不禁觉得好笑。这个胆小的经纪人，刚才在楼梯间看到几个游魂就吓得不轻，非要坐电梯上楼。</p>
夜色渐深，精神病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墙壁上的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p>
“柳……柳姐，我们快点，快进电梯。”小捏紧紧抓着柳晚晚的衣袖，声音颤抖。</p>
柳晚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有我在。”她没告诉小捏的是，电梯里的“住户”可比楼梯间多得多。</p>
五个成年鬼魂挤在电梯角落，远远躲着柳晚晚身上的青霞之气。其中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鬼，正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露出狰狞的伤口。另一个女鬼则低着头，不停地数着手指，嘴里念叨着什么。</p>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鬼魂，他正兴致勃勃地爬到小捏头顶，想把自己抠出来的眼珠子塞给他。柳晚晚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没说破，反正小捏也看不见，就不说出来吓唬他了。</p>
电梯缓缓上行，金属摩擦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小捏忽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柳晚晚身边靠了靠。</p>
“叮——”</p>
电梯停在二楼，门缓缓打开。柳晚晚取出罗盘，熟门熟路地带着小捏往里走。罗盘的指针不停地转动，最后稳稳地指向休闲区的方向。</p>
二楼的休闲区此时热闹非凡，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p>
靠窗的位置，一个病人正拉着大提琴。琴声婉转动人，可若仔细听，却能发现他其实只拉着两根断了的琴弦。另一个病人在跳女团舞蹈，动作整齐划一，但他的脚步声与地面完全没有接触的声响。</p>
更远的角落里，一个老人扯着嗓子唱京剧。他的嗓音字正腔圆，可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却让人不寒而栗。</p>
“这里的每个人都……”小捏欲言又止。</p>
柳晚晚轻轻点头：“都被缠上了。”她的目光落在休闲区最角落的位置。</p>
那里，一个男人正安静地看着书，身旁站着一个美丽的女鬼。那女鬼的容貌，与青芷一模一样，连那抹淡淡的哀愁都如出一辙。</p>
“找到了。”柳晚晚轻声说。</p>
小捏眼睛一亮：“是罗盘指引的吗？”</p>
“不全是。”柳晚晚瞥了眼那个女鬼，“主要是有些特殊的标记。你看那个女鬼的左手腕上，有一道金色的符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