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也嗑点瓜子压压惊？”小捏暗自嘀咕着，伸手从柳晚晚面前的瓜子堆里抓了一把。</p>
王明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他的手明显在发抖，放下杯子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着那段往事：</p>
“那时候青芷的状态特别奇怪，整整持续了三四个月。她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还总说看到了什么人。那部戏算是她演艺生涯最大的滑铁卢，导演直接把我拉黑了，说以后再也不跟她合作。”</p>
“你们是不知道，”王明苦笑着摇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后来非要证明自己，硬是接了一部本子特别好的戏。结果初来乍到就接连碰壁，整整败北了89个来回，把整个剧组都折腾疯了。她的状态完全不对，台词说得磕磕绊绊，走位也总是错，跟以前判若两人。”</p>
“最神奇的是，”王明的语气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休息两天后，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三个月就拍完了原定半年的戏份，演技被各方盛赞。导演说她把角色诠释得太到位了，连他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p>
“后来有一年，她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工作。我安排得再满她都嫌少，有时候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她说她感觉特别亢奋，根本睡不着，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p>
王明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在游乐园看到了不可能的一幕。”</p>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了几下才继续说道：“我明明看见她在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可电话里她却说在家睡觉。而且声音绝对是她本人没错……当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p>
“后来我才知道，”王明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青芷有个双胞胎妹妹叫青雪。可惜……”</p>
他的话没说完，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下文。</p>
“青雪自杀了。”柳晚晚突然开口，声音清冷。</p>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到了冰点。小捏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他下意识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但那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着的感觉越发强烈了。</p>
“所以，”小捏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现在缠着你的，该不会是……”</p>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王明身后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一个模糊的人影若隐若现。那人影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面容却是一片模糊。</p>
柳晚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轻轻打了个响指。</p>
天花板上的太极符瞬间缩小，最后消失在她的掌心。随着符咒的消失，房间里的温度开始回升，那股压抑的气氛也渐渐散去。</p>
周围的人们如梦初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继续各自的事情。</p>
只有王明还在瑟瑟发抖，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小仙姑，求你帮帮我……我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有人在哭。我真的快撑不住了……”</p>
柳晚晚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空气，那里的人影似乎变得更清晰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符咒：“这事没那么简单，我得好好查查。”</p>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病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混合着药物的苦涩，让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柳晚晚和小捏站在一旁，看着护士们推着药车开始挨个给病人分发药物。</p>
“该吃药了。”护士拿着药和水杯走到王明面前，语气公事公办。</p>
王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淡，他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我、我不想吃……”他的声音颤抖着，“那些药会让我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清楚……”</p>
柳晚晚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她能理解王明的抗拒，那些药物确实会影响神志，但此刻并不是反抗的最佳时机。她向前迈了一步，对王明轻声说道：“吃吧。”</p>
护士见状，不耐烦地晃了晃手中的药杯：“快点，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p>
小捏站在柳晚晚身边，眉头紧皱：“小仙姑，就这样让他吃下去吗？那些药……”</p>
“我们现在还不能带他走，”柳晚晚压低声音打断了小捏的话，“与其让他和护士起冲突，不如先顺从。相信我，我有办法。”</p>
王明听到这话，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希望之光瞬间熄灭。他像是认命般仰头将药片服下。</p>
护士确认他吞下药后，又叮嘱了几句：“去休息吧，药效很快就会上来。”</p>
“你们也该离开了，”护士转头对柳晚晚说道，“探视时间结束了。”</p>
柳晚晚点头应下，跟着护士们出了病房，一路走到走廊处，等护士们都离开后，柳晚晚从包里翻出两张紫色的符纸。</p>
“这是什么？”小捏好奇地凑近，仔细打量着符纸。</p>
“遁形咒，”柳晚晚说着，将符纸分别贴在自己和小捏身上，“我特意准备的。”</p>
符纸贴上的瞬间，两人的身形在空气中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小捏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却什么也看不见，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欢呼。</p>
“别出声，”柳晚晚及时制止了他，“隐身不等于隐声。要是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p>
他们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经过护士站时，几个护士从他们身边走过，却浑然不觉。小捏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p>
终于回到404病房门口，柳晚晚轻轻推开门。王明正躺在病床上，药物的作用开始显现，他的眼皮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糊。</p>
柳晚晚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王明额头上。她的手法看似粗暴，实则巧妙地避开了要害，只在额头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p>
“谁？”王明惊醒，惊恐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瞳孔因为惊慌而放大，手指紧紧抓住床单。</p>
柳晚晚撕下符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王明张嘴就要尖叫，被她眼疾手快地塞了个鲜红的苹果。</p>
“别出声，”她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监控，随手一弹，一颗苹果籽精准击中摄像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p>
柳晚晚又拿出两个红苹果，递给小捏一个，自己也开始啃起来。王明看着他们悠闲的样子，莫名安心下来，也跟着小口小口地吃起了嘴里的苹果。</p>
这苹果似乎有特殊的功效，王明感觉药物带来的昏沉感逐渐消退，整个人变得清醒起来。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涣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的光芒。</p>
“这是什么苹果？”王明小声问道，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p>
柳晚晚神秘地笑了笑：“解药。”她顿了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摆脱这里，还需要你的配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