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草，”椒图看了眼还在生气的玄冰草，“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我请客。”</p>
玄冰草撇过头去不说话。</p>
椒图也不恼，继续说道：“我听说那家店的老板是个戏剧爱好者，收藏了不少民国时期的剧本。”</p>
玄冰草的耳朵动了动，但还是强撑着没回头。</p>
“而且，”椒图压低声音，“那位影后据说也经常去那家店。”</p>
这下玄冰草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真的？”</p>
椒图笑而不语，转身向门外走去。玄冰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p>
柳晚晚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可能会比灵灵说的还要有趣。</p>
同一时间京市最大的医院里，白雨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的针头隐隐作痛。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却丝毫无法驱散她眼下的青黑。</p>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瓶里的药水滴落的声音。</p>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沈元站在床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掉进井里是小事？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p>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敢继续想象那个可能性。</p>
白雨轻轻闭上眼睛：“我没事。”</p>
“没事？”沈元冷笑一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没事的人吗？”</p>
病房里又安静了片刻。</p>
白雨能感觉到沈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带着心疼，带着愤怒，还有一丝无奈。她知道，这个陪伴了自己十二年的经纪人，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也比任何人都关心她。</p>
“那个综艺节目，我已经跟制作方说了，你不会继续录制了。”沈元的语气不容置疑。</p>
白雨猛地睁开眼：“不行！”</p>
“怎么不行？”沈元皱眉，“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国民影后！拿过金凤凰奖的演员！带孩子的综艺配得上你的咖位吗？”</p>
白雨抿着唇不说话。她知道沈元说得对。从17岁出道，到31岁拿下金蝴蝶影后，她用了整整十二年。期间经历过默默无闻，经历过不温不火，也经历过作品被压，直到28岁时才迎来事业的转折点。</p>
现在的她，确实不该执着于一个带孩子的综艺节目。</p>
但是……</p>
“我必须继续录制。”她轻声说。</p>
沈元气得直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就因为片酬高？”</p>
白雨没有回答。她能说什么？能告诉沈元，自己是被两个看不见的小鬼缠上了吗？</p>
那两个小鬼现在就在病房里，正围着她转圈，发出咯咯的笑声。他们穿着红色的小衣服，脸色苍白得吓人，但眼睛却亮得惊人。</p>
“妈妈，你要陪我们玩。”一个小鬼在她耳边低语。</p>
“妈妈，你答应过的。”另一个小鬼爬上病床，冰冷的小手抚摸着她的脸。</p>
白雨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折磨得她快要撑不住了。这半年来，那两个小鬼日日夜夜缠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入睡。每当她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他们冰冷的触碰，听到他们尖锐的笑声。</p>
直到她接下这个综艺节目，看到现场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小鬼才兴奋地附在孩子们身上玩耍。她终于能喘口气，能有片刻的安宁。</p>
可没想到会发生掉井的意外。</p>
那是在录制节目的时候。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她负责找人。当她经过那口老井时，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接着就被推了一把。</p>
她记得自己坠落时的恐惧，记得井水的冰冷，记得沈元跳下来救她时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