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你听我一次。”沈元的声音里带着恳求，“你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p>
白雨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被子里钻进了什么东西。是那两个小鬼。他们钻进被子，在她身上又蹦又跳。</p>
“妈妈不听话！”</p>
“妈妈要陪我们玩！”</p>
“再这样下去，咱俩非闹翻不可！”</p>
白雨强忍着不适：“沈元，我真的必须继续录制。”</p>
“为什么？”</p>
“因为……”白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理由。</p>
那两个小鬼更加兴奋了，他们发出尖锐的笑声，在她耳边不停地叫喊。一个抓住她的头发，另一个掐住她的脖子。</p>
白雨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想告诉沈元真相，可是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那两个小鬼堵住了她的喉咙。</p>
“妈妈不可以告诉别人。”</p>
“妈妈只能陪我们玩。”</p>
“不然我们就……”</p>
白雨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里，无法逃脱，也无法求救。</p>
沈元叹了口气：“你先休息吧，这事我们之后再说。”</p>
他转身离开病房，没有看到白雨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听到那两个小鬼得意的笑声。</p>
“妈妈最好了。”</p>
“妈妈永远都是我们的。”</p>
白雨无力地靠在床头，任由眼泪滑落。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只知道，自己必须继续录制那个节目。因为只有在录制节目的时候，那两个小鬼才会去缠着别的孩子。而她，才能有片刻的安宁。</p>
夜幕降临，病房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白雨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她知道，漫长的夜晚又要开始了。</p>
那两个小鬼已经开始他们的游戏。一个坐在她的胸口，另一个趴在她的腿上。他们的体温冰冷，触感却真实得可怕。</p>
“妈妈，讲故事给我们听。”</p>
“妈妈，唱歌给我们听。”</p>
“妈妈，陪我们玩。”</p>
白雨闭着眼睛，泪水不停地流。她想起自己的演艺生涯，想起那些辉煌的时刻，想起观众的掌声和赞美。可现在，这些都变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p>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两个永远不会满足的小鬼，和那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折磨。</p>
小孩子笑闹的尖叫声如同利刃，一下下刺进白雨的大脑。她用被子蒙住头，却无济于事。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让她无处可逃。</p>
“闭嘴！都给我闭嘴！”白雨猛地坐起身，歇斯底里地大吼。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浑然不觉。</p>
病房门外守夜的沈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快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心惊的一幕。</p>
白雨披头散发地坐在病床上，手里的枕头胡乱挥舞，像是要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她的眼神涣散，脸上写满了恐惧。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嘴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p>
“走开！都走开！”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已经按照约定做了！”</p>
沈元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作为白雨的经纪人，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此刻，他第一次对那些曾经不屑一顾的传闻产生了动摇。</p>
“我要睡觉……让我睡觉……”白雨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