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那人捂住嘴巴，一脸惊恐地夺门而出。</p>
接下来的面试更是让钱子毅大开眼界。</p>
“我是来打探道观秘密的记者。”</p>
“我其实是想借机偷东西。”</p>
“我就是想找个清闲工作混日子。”</p>
十五个应聘者，九个是假修真者，四个是为了高薪而来的社会闲散人员，剩下两个是来卧底的记者。每个人在触碰符纸后都说出了真实目的，然后落荒而逃。</p>
“我真的不行……”钱子毅第三次走进柳晚晚的办公室，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完全招不到人，这工作我干不了。”</p>
柳晚晚急得直跺脚：“钱博士，你还没开始就要放弃吗？要不我带你去青云寺取取经？那里的管理很成功。”</p>
“不是经验的问题，”钱子毅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至少十个真正的修真者来维持道观运转。没有人手，再好的管理制度也是空谈。”</p>
“十个修真者？”柳晚晚眼睛一亮，“这好办！明天就给你安排！”</p>
钱子毅将信将疑地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柳晚晚却犯了难。</p>
她踱步到窗边，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果树上。一只松鼠正在树枝间跳跃，这让她想起了什么。</p>
“要不……”她转头看向角落里的钱星河，“用妖怪假扮？”</p>
钱星河眼珠一转：“给我点丹药，我帮你找。我认识不少化形的同类，保证都是老实本分的。”</p>
“想得美！”柳晚晚白了他一眼，“丹药没有，不过这倒提醒了我一件事。”</p>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电话那头，是她认识的一位老道长。</p>
“道长，我这边需要一些帮助……”她将情况简单说明。</p>
第二天一早，十位“修真者”准时到岗。他们穿着整齐的道袍，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p>
钱子毅仔细打量着这些新来的同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的耳朵似乎尖了点，有的眼睛像是会发光，还有的走路姿势怪异。</p>
“他们……都不识字。”柳晚晚小声说，“不过干活很勤快。”</p>
钱子毅只觉得眼前一黑。十个文盲修真者，这让他怎么建立管理制度？</p>
“别担心，”柳晚晚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把基础的规章制度定下来，其他的慢慢来。”</p>
钱博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办公桌上摊着十份简历。</p>
“怎么会这样……”钱博士喃喃自语，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歪歪扭扭的签名上。有的字迹潦草得像是被蚂蚁爬过，有的干脆就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圈。</p>
“不行，我得想办法。”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认过输的人，区区几个不识字的修真者，怎么能把我难住？”</p>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既然他们不识字，那我亲自教！”</p>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教是可以教，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调整人员安排，总不能让这些连字都认不全的修真者去做需要识字的工作。</p>
他重新坐回办公桌前，仔细研究起每个人的特长。桌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p>
“沈空玥和紫仙的工作必须要识字……”他在纸上写写画画，“暂时不动，只是各自配个帮手。”</p>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