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晚眯起眼睛：“谁请的你们？”</p>
老者鬼魂摇摇头：“这个我们可不能说。不过，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p>
“威胁我？”柳晚晚冷笑一声，手中的符纸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玉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p>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管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钱夫人立刻冲到床边，钱大嫂也慌忙站起来跑出去联系车辆送钱大爷去医院。</p>
柳晚晚注意到那些鬼魂趁机躲到了床底下，显然是想借机脱身。她正要出手，却看到莫星辰朝她使了个眼色。</p>
“先让医生看看，”莫星辰低声说，“这些鬼魂跑不了的。”</p>
柳晚晚点点头，将符纸收了起来。她看着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心中思索着刚才老者鬼魂的话。这些鬼魂是被人请来的？那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害管老爷子？</p>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医院，众人都忙着关心钱大爷的病情，只有钱大嫂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嗡嗡的响声，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p>
病房里，老先生突发病症，众人手忙脚乱地照看着。护士们进进出出，医生的白大褂在走廊上一闪而过。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这正合她意。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小瓶子，正准备悄悄离开。</p>
“想去哪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钱大嫂浑身一僵，指尖猛地收紧，瓶子硌得她生疼。她猛地转身，只见柳晚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正歪着头打量着她。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腰间系着一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p>
“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钱大嫂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跳如擂鼓。这小道姑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仿佛凭空而至，她甚至没听到脚步声。</p>
“我正常走过来的呀，是你太专心别的事情没注意罢了。”柳晚晚笑眯眯地说，眼睛弯成月牙，“倒是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p>
钱大嫂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的神棍，也配过问我的事？”她故意提高声音，希望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p>
“神棍？”柳晚晚挑了挑眉，目光在钱大嫂脸上逡巡，“那你又是什么？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时候躲在暗处偷看？”她向前一步，钱大嫂立刻后退，撞在墙上发出闷响。</p>
“你别过来！”钱大嫂慌乱中喊出声，又赶紧压低音量，“我警告你……”</p>
柳晚晚不为所动，继续靠近：“你在害怕什么？”</p>
钱大嫂心中一慌，但面上依然强装镇定：“胡说什么！我只是不想打扰他们照顾病人罢了。”她的手在颤抖，汗水浸湿了掌心，“你再靠近，我就叫人了！”</p>
说着，她摸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这些骗子！”</p>
手指颤抖着按下110，却只听到嘟嘟的忙音。再打，还是一样。她慌乱地检查手机信号，明明显示满格，到底为啥就是无法取得联系？</p>
柳晚晚悠然自得地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找这个？”</p>
“信号干扰器？！”钱大嫂瞪大眼睛，“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柳晚晚已经闪电般在她额头贴上一张符纸。</p>
符纸贴在额头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麻痹感传遍全身。钱大嫂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想尖叫，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p>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柳晚晚绕着她转圈，仔细打量，“比如说，你为什么要害这家人？”</p>
钱大嫂的瞳孔猛地收缩，冷汗顺着额角滑落。</p>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大嫂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p>
柳晚晚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轻轻一抖，里面掉出几根头发：“这是从老先生枕头上找到的，上面有你的气息。”她又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个配方很独特啊，慢性毒药？”</p>
钱大嫂的脸色瞬间惨白。</p>
“不承认是吗？那我们找个人来对质如何？”柳晚晚故意道，“等天黑了，我可以把你丈夫的魂招来……”</p>
“不要！”钱大嫂失控地尖叫，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恐惧，“不要叫他来！我不要见他！”</p>
柳晚晚眼中精光一闪：“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因为他的死和你有关？”</p>
“咣当”一声巨响。</p>
钱夫人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散。她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柳晚晚：“小观主，你……你刚刚说什么？子、子谦死了？”</p>
钱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声音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这怎么可能……”</p>
当初刚嫁进钱家时，继子钱子谦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那时的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揣摩这个继子的心思，生怕被人说一句后母苛待继子。她记得自己第一次下厨，特意做了钱子谦最爱吃的红烧肉，可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连筷子都没动。</p>
这些年来，家里但凡有什么好东西，她都会先想着给继子。就连给自己亲生儿子，都要掂量再三。新年买衣服，一定是先给钱子谦挑最贵的；过节吃饭，也总是先问他想吃什么。</p>
可即便如此，继子对她的态度依然冷淡。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钱子谦发高烧，她守在床前照顾了一整辰，可第二天他醒来，看向她的眼神依然带着疏离和防备。</p>
“他不是在剧院坊拍戏吗？怎么会死了？”钱夫人喃喃自语，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钱大嫂，却被她脸上的金符吓了一跳，“她那张脸上究竟贴的什么？难道她是僵尸，需要用符震住她？”</p>
柳晚晚见状，连忙上前解释：“夫人别怕，她不是僵尸。这符是为了防止她逃跑。”</p>
话音未落，钱大嫂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像是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p>
“你们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打麻将打死的！那畜生，就该千刀万剐，这样痛快地死了，都便宜他了！”</p>
钱夫人踉跄后退了一步，若不是柳晚晚及时扶住，她几乎要跌倒。“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p>
“告诉你们？”钱大嫂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你们能为我做什么？不过是把我交给警察罢了。在你们眼里，儿子才是自己人，儿媳妇算什么？”</p>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们知道吗？他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边打麻将边泪如雨下，那样子真是可笑。证据我全都给录下来了，每次睡不着的时候看看，就觉得活着也没那么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