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柳晚晚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掌厨大叔却拦住她，往她柳里塞了十个馒头。</p>
“路上饿了可以垫垫肚子。”掌厨大叔慈祥地说，“你这丫头，就是太瘦了。”</p>
柳晚晚哭笑不得：“大叔，我哪里瘦了？师姐们都说我胖。”</p>
“胡说，你这叫健康。”掌厨大叔摆摆手，“快去吧，别耽误正事。”</p>
回到房间，柳晚晚站在衣柜前发了会呆。她轻轻拉开柜门，取出那件大红色的法师袍。这件衣服是莫星辰特意为她准备的，上面绣着繁复的符文，每一针每一线都精致无比。</p>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衣袍，回想起上次在广场穿过后就送去干洗，一直珍藏着没舍得再穿。沈姐姐说得对，重要时刻就该有点仪式感。</p>
穿衣镜前，柳晚晚认真地整理着每一处细节。红色的法师袍衬得她肤色更白了，黑发如瀑，眼眸明亮。她正要系上最后一根带子，房门突然被推开了。</p>
莫星辰站在门口，看到她一身正红的法师袍，目光凝固在她身上，再也挪不开眼了。</p>
“少爷？”柳晚晚有些紧张地唤道，“我是不是哪里穿错了？”</p>
莫星辰缓步走近，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很适合你。”</p>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柳晚晚瞬间绽放出笑容：“那是当然啦！这可是少爷你给我挑的呢！你看，我保存得多好，跟新的一样。”</p>
她转了个圈，红色的衣袍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舞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莫星辰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p>
“哇！少爷你笑了！”柳晚晚惊喜地叫道，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p>
“笑有什么奇怪的？”莫星辰挑眉问道。</p>
“因为平时很少看到你笑啊！”柳晚晚认真地说，“少爷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嘛！”</p>
莫星辰突然认真地问：“我笑起来真的好看？”</p>
“当然好看啦！”柳晚晚眨着大眼睛，“要是你是个女的，娱乐圈那些流量明星都得给我让道。其实就算是现在，我站在你旁边都觉得自己丑死了。”</p>
阳光正好洒在莫星辰的侧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你不丑，正相反，你很漂亮，也很可爱。”</p>
柳晚晚愣住了，她从没想过莫星辰会说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脸颊有些发烫。</p>
“答应我今天平安回来。”莫星辰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以后我天天笑给你看。”</p>
“真的吗？”柳晚晚立刻伸出小指，“那拉钩！”</p>
莫星辰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伸出了手指。两根小指勾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定下了某种约定。</p>
“少爷，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为了看你的笑容！”柳晚晚认真地说。</p>
就在这时，莫星辰的瞳孔突然收缩。他仿佛看到柳晚晚额头上出现了黑色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但再定睛一看，那可怖的景象又消失不见。</p>
这不祥的预感让他心里一紧，立刻说道：“换人吧，今天不适合你主阵。”</p>
“为什么啊？”柳晚晚疑惑地问，但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少爷，你该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吧？”</p>
莫星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她的额头，似乎在确认刚才的异象是否会再次出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p>
“少爷，你放心吧。”柳晚晚露出安抚的笑容，“我可是昆仑宫最厉害的阵法师呢！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吗？”</p>
莫星辰欲言又止。</p>
雨潇道人救过莫星辰两次命。</p>
第一次是在他幼时，她给莫星辰搓了泥丸子，让他从哇哇吐血中活了下来，续了二十年阳寿。那时的莫星辰面色苍白，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榻上，像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雨潇道人捏着泥丸子的手都在发抖，生怕一个不慎就让这个孩子香消玉殒。</p>
第二次是在莫星辰成年后，雨潇道人把柳晚晚送到了他身边。</p>
柳晚晚总说，他们是天生一对，谁离开谁都活不成。她说这话时总是眉眼弯弯，像是在讲一个甜蜜的誓言。</p>
但莫星辰心里清楚，这话并不准确。柳晚晚离开他，或许还能活，可他若是离开了柳晚晚，必死无疑。这个认知让他每每想起都心惊胆战，生怕哪一天柳晚晚真的离他而去。</p>
院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莫星辰握着柳晚晚的手，指尖微微发凉。他望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坚定。</p>
“晚晚，不如放弃主阵吧。”莫星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这在平日里是绝不会出现的语气，“玄麟那边已经有了眉目，锁魂结界的位置都找到了，只要咱们彻底摧毁这一切……”</p>
柳晚晚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少爷，你知道的，那些阵法根本破坏不完。”她抬起头，小圆脸上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那老东西的徒子徒孙遍布各处，我们毁一个，他们就布一个，永无止境。”</p>
院子里一时陷入沉默。莫星辰松开柳晚晚的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声踩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p>
“幽域那边不是已经有消息了吗？”莫星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柳晚晚，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两位先天诸鬼已经去找七煞血魔的麻烦了。”</p>
柳晚晚靠在梧桐树下，“那两个老鬼虽然厉害，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几天下来，才杀了七煞血魔四分之一的儿子，连七煞血魔的面都没见着。”</p>
“这些蠢货！”莫星辰一拳砸在石桌上，指节泛白，“连偷袭都不会吗？非要正面硬刚？”</p>
“先天诸鬼都不太聪明的样子。”柳晚晚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发红的指节，“让他们正面进攻，就不会从侧面偷袭。悄悄让对方从侧翼发起突袭，就算正门没人，他们也非要绕路。跟只会直线奔跑的猪似的。”</p>
莫星辰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焦虑：“那我陪你去幽域，亲自抓七煞血魔！”</p>
“陆钿河已经去了啊。”柳晚晚轻声说道，“昨夜，他就和钱星河、沈空玥一起下去了。有这三个人在场，应该能行。”</p>
“我们也去，多一份力量……”</p>
“不行！”柳晚晚难得强硬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是凡人之躯，怎能随意进入幽域？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没有说完，但那份担忧已经溢于言表。</p>
看着莫星辰脸上毫不掩饰的焦虑，柳晚晚心中一暖。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平日里他总是傲娇，关心她时都要装作嫌弃的样子，今天却这般直白地表露心迹。</p>
“少爷，你还记得我刚嫁给你时说过的话吗？”柳晚晚忽然转移了话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时我已经洞悉了你的命运，与师父推算的结果基本吻合。但最近，你的面容在我眼中已经模糊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