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家说她儿子被邪物缠身，可自己开了慧眼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瞧出来。莫非是她道行不够？还是这邪物太过诡异？</p>
“妈妈。”小荷荷拽了拽柳晚晚的衣角，皱着小鼻子小声嘀咕，“这个奶奶身上有股臭味。”</p>
柳晚晚心中一动，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女儿的表情。她这个宝贝闺女虽然继承了自己暴力撕鬼的性子，但在感知仙力这方面，却比她强得多。</p>
小荷荷说臭，绝对不是存心瞧不起他。这丫头从小就能感知到极其微弱的灵妖之气，刚才就说过钱婆婆身上有股臭味。</p>
“婆婆，别哭了。”柳晚晚轻声安抚道，“先把您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给他算上一卦。”</p>
这些年来，她每月都会免费为人算上一卦。虽说青云阁现在香火鼎盛，来求签算命的人络绎不绝，但逆天改命之事不可多为，她也只能酌情多算上一两卦。</p>
好在她平日里算卦卖符的收入大多都捐了出去，权当是因果轮回吧。想到这里，柳晚晚不由得看向殿外那块写着“广济天下”的牌匾，心中略感欣慰。</p>
钱婆婆抹了把眼泪，颤声报出儿子的生辰八字。柳晚晚掐指一算，眉头渐渐皱了起来。</p>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小荷荷抱着柳晚晚的大腿，好奇地看着母亲凝重的表情。</p>
“这情况有点复杂啊……”柳晚晚轻声嘀咕，指尖在空中划过几道玄奥的痕迹。</p>
不过虽然复杂，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光靠算卦怕是不够，得亲自去看看才行。而且按照八字推演，这事儿似乎还牵扯到一桩陈年旧案。</p>
殿外的风吹动了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柳晚晚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已深了。</p>
“这样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跟您去趟老家，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她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p>
钱婆婆连连磕头道谢，柳晚晚忙上前扶住她：“老人家别这样，快起来。不过……”她顿了顿，“救命是要收费的，您看……”</p>
她拿出那本厚厚的慈济堂二维码册子，这是她这些年来坚持的规矩——所有收入都要捐出去一部分。</p>
谁知钱婆婆掏出个老人机，根本扫不了码。正当柳晚晚想说先帮她垫付时，钱婆婆从腰间破旧的黑色腰包里掏出一根金灿灿的金条。</p>
柳晚晚瞪大了眼睛，烛光下那金条闪着耀眼的光芒。这老太太看着一副讨饭的模样，居然随身带着这么粗的金条！</p>
“既然您如此有诚意，那我就替祖师爷收下这份香火钱了。”毕竟是救命的大事，这点钱倒也不算多。</p>
柳晚晚让青大婆婆安排钱婆婆住下，准备明天一早动身。这时，小荷荷又拽了拽她的衣角。</p>
“妈妈，你出远门不跟爸爸说一声吗？”小丫头嘴里含着火腿肠，含糊不清地说道，“爸爸要是生气了可不得了哦！”</p>
柳晚晚顿时头皮发麻，手中的金条差点掉在地上。她光顾着要除魔卫道，差点忘了她那个矫情的老公。要是不打招呼就走，回来肯定又要闹脾气了。</p>
“对哦，得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柳晚晚掏出手机，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p>
小荷荷仰着小脸，一脸狡黠：“妈妈，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回家跟爸爸当面请假吧！”</p>
柳晚晚一愣，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p>
“那还不快去？”柳晚晚牵起女儿的手，转身对钱婆婆说道：“婆婆，您先休息，我去去就来。”</p>
柳晚晚站在莫园门口，心跳得厉害。她抱着女儿杉杉，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p>
这次下山请假，她实在没什么底气。</p>
钱婆婆那倒霉儿子的命格她已经算过三遍，每一遍的结果都让她揪心。若不出手相助，三天内必有大劫，到时候怕是连黑白无常都要来收人了。</p>
可这事要怎么跟莫星辰说呢？</p>
“要不……装作他不在家？”柳晚晚心里打着小算盘，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p>
她悄悄探头往里瞧，结果一眼就对上了莫星辰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正站在院子里修剪着那株月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