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p>
陆向阳讪笑：“主任，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p>
“行了，这件事你忘了就行了，她以后十有七八会‘病死’，只要你嘴巴紧，我保你没事！”</p>
“对了，这份材料记得销毁，千万不要留下痕迹。”</p>
毛仁凤指了指曾墨怡的审查材料——地下党行事，基本不会留纸面文件，什么入党申请书之类的根本不存在的。</p>
就是这审查材料，也是事后要销毁的。</p>
此时毛仁凤让陆向阳销毁审查材料，给陆向阳的错觉是毛仁凤不会用这个对付张世豪。</p>
这让他认为自己不会卷入争斗中，也印证了毛仁凤亲切的称“世豪”的说辞。</p>
陆向阳就此放下心来。</p>
他不蠢，要是真蠢的话他不至于成为毛仁凤亲自掌握的内线，但信息差却让他根本不知道张、毛之间的争斗。</p>
他毕竟是卧底在地下党内部的特务，哪能知道局本部中流传的隐秘信息？</p>
见毛仁凤一口一个世豪，再加上他认为张世豪跟毛仁凤同属老乡，同为军统中的江山系，关系应该很铁，所以很自然的就被毛仁凤给忽悠了。</p>
但之后的事却根本不在毛仁凤的掌控之中！</p>
夜。</p>
回到家里的陆向阳在熟睡中，突然感觉到颈部传来彻骨的寒意。</p>
睁眼，他就看到有人手持利刃冷漠的注视着他。</p>
入室抢劫？</p>
还是……我暴露了？</p>
陆向阳的心凉了半截，就在他组织措辞之际，屋内的灯被打开，数个人影相继映入了陆向阳的眼帘。</p>
四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外加一个一脸冷冽的女子。</p>
曾墨怡？！</p>
陆向阳脑海一片混沌，下意识道：“墨怡同志，你、你这是……”</p>
曾墨怡笑起来，但跟平时温和、和煦的笑截然不同，不仅冷，而且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p>
她看着不安的陆向阳，声音冷漠的道：“我该叫你陆向阳呢还是该叫你……向荣？”</p>
向荣，陆向阳的真名——奉命打入了地下党以后，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人喊过他。</p>
“你、你……”陆向阳、应该说是向荣，他先是本能的嗫诺，随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p>
“你是自己人？”</p>
自己人，这是表明自己的身份。</p>
曾墨怡听后不由笑了，但跟傍晚时分加入组织时候的温暖的笑意截然不同：</p>
“向荣，你说的这个‘自己人’，到底是军统还是共党？嗯？”</p>
向荣稍稍沉默后，从嘴里挤出两个字：</p>
“军统。”</p>
“呵呵，”曾墨怡忍不住呵笑起来：</p>
“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p>
说着她甩出了一沓子照片，砸在了向荣的身上。</p>
向荣小心的扒拉过来，看到其中的几张分明是自己晚上秘密约见毛仁凤的偷拍照片后，心中立刻意识到有问题。</p>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是……被做局了？”</p>
曾墨怡如此的行为，证明对方不是共党，但她却被“轻易策反”加入共党，而他又是执行者——这必然证明问题很大。</p>
而曾墨怡找到他又不直接动手，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p>
被做局，是必然也是唯一的解释。</p>
“不傻，看来是个聪明人。”曾墨怡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打了个响指，一名特务将身后的设备端了出来，摆在了两人面前。</p>
录音机！</p>
曾墨怡道：“录音机，美国人支援的高端货——向荣，接下来你我之间的对话会收录其中，没问题吧？”</p>
向荣再度深呼吸一口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