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界戎他是一个资历极老的行动队员，否则也不会被沈飞派过来保护张安平。</p>
这要是被退到淞沪总队的训练营去，让自己带出来的行动队员当教官且自己当反面教材，这脸……还往哪搁啊！</p>
他是个厚脸皮，为了不被人笑话，便发扬了厚脸皮的优势，一个劲的哀求张安平，最后更是开始唤张安平为老师——他出身青浦班，唤张安平老师也合适。</p>
但是，这时候的张安平叫做张晓！</p>
京沪区区长张晓，而不是张世豪！</p>
听到老师这个称呼后张安平的表情从无奈秒变冷冽，压抑的狂暴杀气让蔡界戎有种重回两年前的错觉。</p>
两年前，他将汉奸王遂周交予张安平的时候，张安平便是这种压抑狂暴杀气的样子。</p>
处理王遂周尸体的他，清晰的记得王遂周的尸体，像是被装满了一车斗子弹的卡车撞过！</p>
“说清楚！”</p>
张安平冷冰冰的道出了三个字，但意思很明显——说清楚，你为什么叫我老师！</p>
蔡界戎有点慌，强忍着慌乱，他小心翼翼道：“我、我猜的。”</p>
“说清楚！”张安平还是这三个字。</p>
蔡界戎忙说道：</p>
“前年您收拾那个汉奸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因为我恰巧听过那个狗汉奸和师母的……”</p>
蔡界戎说到这忙偷看了张安平一眼，发现张安平的脸色没有更阴沉后，他继续说：</p>
“后来看您布局、行事的风格，我慢慢确定了怀疑。”</p>
张安平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身上的杀机消散，看蔡界戎长出了一口气后，他灵光一闪，道：</p>
“安排你一个任务。”</p>
“请区……”随着张安平的一个眼神，蔡界戎福至心灵改口：“老师您吩咐。”</p>
“以策反者的身份去找何作斌，我会让人举报你——你的任务是变节，然后将安排你策反何作斌的事交代，另外我会给你准备一个身份，根据这个身份，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交代所有有关的内容。”</p>
蔡界戎惊讶不已，但在张安平说完以后，他毫不犹豫的回答：</p>
“是！”</p>
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p>
“你不担心我是故意灭你的口吗？”</p>
“老师您不是这样的人！”蔡界戎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回答。</p>
身在军统，什么样的黑暗他没见过、没听过？</p>
但上海军统，却从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过！</p>
从来没有！</p>
“后续任务我会通过联络人告知你，你暂时要做的就是跟何作斌见面，然后熬过76号的刑讯！”</p>
“请老师放心，学生誓死完成任务！”</p>
……</p>
蔡界戎晃晃头，将浮现在眼前的记忆驱散。</p>
此时他已经跟随曲元木来到了易默成的办公室。</p>
蔡界戎摆出畏缩的姿势，略带不安的走入了办公室后，望向了站在窗前的易默成。</p>
长得人模狗样！】</p>
“你就是蔡界戎？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过……骨头偏软啊！”</p>
易默成的话让蔡界戎险些爆炸，但他只能回以畏缩的笑，无视来自易默成的嘲弄。</p>
易默成很满意蔡界戎的反应——这才符合一个变节者的样子嘛。</p>
“本来为你准备的是科长的职务，”易默成漫不经心道：“但很失望，你提供的几条线索都没有收获，所以，副科长这个职务如何？你做他的副手！”</p>
易默成口里的他自然是曲元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