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兄弟但说无妨。”</p>
“这些调味料的制作工艺颇为复杂,需要专人负责。而且原料也不好寻,怕是...”</p>
钱琛础打断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品月楼在各地都有分号,寻些原料不在话下。至于人手,我也会专门挑选可靠的人。”</p>
晏守诚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见钱琛础都答得妥帖,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p>
晚上,夫妻二人说起那天的宴请种种。</p>
“绝对不能让孩子的身份暴露。”冷欣然望着窗外飘落的花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p>
晏守诚放下手中的茶盏,“想要小江命的,可不止大皇子妃和永福伯府那些人。这盘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p>
“你是说...”冷欣然蓦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丈夫,“其他皇子也参与其中?”</p>
晏守诚微微颔首,指节轻叩桌面:“当初在大皇子府,张婉玉一个人,哪来那么大的能耐逼走小江?她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那场下毒事件的背后,必定另有主使。”</p>
“最可疑的是谁?”冷欣然打破沉默,声音微颤。</p>
晏守诚站起身,负手踱步到窗前:“三皇子新婚不久,四皇子连中意的人选都没有,这皇长孙之位与他们无关。倒是二皇子...”他顿了顿,“他夫人刚传出喜讯,若是除掉小江,他腹中的孩子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皇长孙。”</p>
“二皇子?”冷欣然冷笑一声,“平日里装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这般狠戾。”</p>
晏守诚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二皇子确实有真本事,不然也不会在夺嫡之争中占尽上风。只可惜...”</p>
话未说完,但冷欣然已然了然于胸。有燕王这尊大佛虎视眈眈,二皇子再强,也难逃成为炮灰的命运。</p>
“钱氏若是跟着倒了怎么办?”冷欣然蹙眉。</p>
“无需担心,”晏守诚转身,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会提点钱琛础,让他别与二皇子走得太近。你打算如何说?”</p>
晏守诚唇角微勾:“就说二皇子此人不够仁义,做事心狠手辣,过河拆桥的事没少干。以钱琛础的精明,自然会留个心眼。”</p>
冷欣然点头,又问:“鲁霖可曾查到二皇子头上?”</p>
“想必已有察觉,”晏守诚轻叹,“不过他最恨的,还是永福伯府那帮人。”</p>
“那张远之死...”</p>
“只是个开始而已。”晏守诚语气笃定,“被人追杀、毁容,这般深仇,不报是不可能的。”</p>
冷欣然眉头紧蹙:“我只怕他把这份仇恨传给小江...”</p>
“应该不会,”晏守诚走近妻子,轻轻握住她的手,“真心疼爱孩子的人,不会让孩子背负这种东西。”</p>
月色如水,长廊上斑驳的树影随风轻摆。楚岳与晏守诚父子正在此处散步,闲话家常。夜风习习,带来阵阵花香。</p>
楚岳兴致颇高,信手吟诗一首。晏守诚连声叫好,阿莲也跟着拍手称赞。</p>
“说说看,”楚岳眼带笑意,“究竟好在何处?”</p>
晏守诚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诗中意境优美,既道出先生此刻的心境,字里行间又流露出对美好易逝的感慨。”</p>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见地,”楚岳眼前一亮,“要不要跟我学学诗词?”</p>
晏守诚连忙摆手:“先生莫要取笑,我就是个粗人,写不来那些风花雪月。”</p>
回到院中,晏守诚注意到东厢房亮着灯,轻拍儿子的肩膀:“去吧,你舅舅来了。”</p>
冷江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跳加快。月光下,他的小脸显得格外苍白。</p>
“别怕,”晏守诚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爹给你撑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