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卑职的性命不足挂齿，但此事若不查清，往后谁还敢上阵杀敌？谁敢保证不会被自己人捅刀子？”</p>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在场所有人心上。几位将军的脸色都变了。</p>
“那就查！”赵将军咬牙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p>
待众人散去，营帐内只剩下晏守诚和方玉。</p>
“大人。”晏守诚躬身行礼，“多谢大人为卑职主持公道。”</p>
方玉摆摆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p>
回到自己的营帐，张雨轩已经等候多时。看到晏守诚进来，他立即起身。“如何？”</p>
晏守诚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若真查出是张云辉所为，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他。”</p>
“需要我帮忙吗？”张雨轩毫不迟疑地问。</p>
晏守诚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好歹顾及点兄弟情分，他若有事，你回京后也不好交代。”</p>
“你还管这些？”张雨轩冷笑一声，“他都要你的命了！”</p>
晏守诚沉默片刻，转身走到案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凉了，他却仿佛没有察觉，一饮而尽。</p>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放下茶杯，“不仅是张云辉，燕王世子和安平郡主怕是也参与其中。”</p>
“你是说......”张雨轩若有所思。</p>
“他们这是在试探。”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想看看我的反应，看看有多少人会站在我这边。”</p>
接下来的调查却让人意外。不论是张云辉还是燕王世子，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就连他们的亲信，也都能对得上话。</p>
晏守诚独坐案前，心烦意乱。</p>
今日的冷箭来得突然，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此刻怕是已经命丧黄泉。刺客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闪而过的寒芒，似乎还在眼前晃动。</p>
“唉......”</p>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陈宁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将碗轻轻放在案头。</p>
“师弟，喝点暖暖身子。”</p>
晏守诚没有动，案上的热汤腾起阵阵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渐渐消散。</p>
“有时候，忍一忍也无妨。”陈宁柔声劝道。</p>
晏守诚猛地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师兄，不是忍不忍的问题。今日是冷箭，明日便可能是毒酒。我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p>
陈宁看着晏守诚紧绷的脸色，欲言又止。营帐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见外头簌簌的落雪声。</p>
“我去找木琢。”晏守诚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p>
“木琢？”陈宁眉头微皱，“他向来不近人情，你去......”</p>
“正因为他不近人情，这案子才该交给他查。”晏守诚起身整理衣襟，“神机营指挥佥事，朝中无人敢轻易招惹。”</p>
走出营帐，寒风扑面而来。晏守诚裹紧斗篷，在雪地中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p>
木琢的值堂内烧着地龙，倒是暖和。推门进去时，只见他正在整理案卷，笔走龙蛇，沙沙作响。</p>
听见脚步声，木琢头也不抬：“何事？”</p>
“大师伯。”晏守诚拱手行礼，“此事恐怕与倭寇勾结有关。”</p>
木琢的笔尖顿了顿。“从进军以来，接连出现怪事。”晏守诚不紧不慢地道，“大军染病、山石阻路，士气低落。今日又有刺客行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