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p>
庭院深处的灯火依然明亮，鲁霖早已在书房等候多时。听见脚步声，他连忙起身相迎。</p>
“外头凉，快进来。”鲁霖将人让进屋内，随手掩上了门。</p>
屋内檀香袅袅，茶香四溢。两人四目相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直到鲁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p>
“我已经跟皇上提过了。”鲁霖放下茶盏，目光闪烁。</p>
晏守诚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皇上怎么说？”</p>
“说实话......”鲁霖迟疑片刻，“不太好。皇上的态度很强硬。”</p>
晏守诚眸色一沉：“果然如此。”</p>
“不过你放心，”鲁霖连忙补充，“我帮你圆场几句话，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直接赐婚的事。”</p>
“揭过去了？”晏守诚冷笑一声，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韩大人，你太天真了。”</p>
鲁霖眉头微皱：“你这是什么意思？”</p>
“你真以为皇上会这么轻易放弃？”晏守诚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他这是在试探。”</p>
“试探什么？”</p>
“试探我的态度。”晏守诚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鲁霖，“如果我乖乖接受，那就顺水推舟；如果我反抗......”他顿了顿，“那就换个方式来压制我。”</p>
鲁霖面色一变：“你想得太多了。皇上是为了玥儿好啊！玥儿和阿莲本就青梅竹马，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p>
“为了玥儿好？”晏守诚嗤笑，“如果真为玥儿好，大可以从枢密院大臣、六部尚书家中择选太子妃。那些世家大族，谁不愿意攀附太子？一门亲事就能拉拢几拨势力，多简单的事。”</p>
鲁霖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p>
“可他没这么做。”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偏偏选了我家阿莲。你说，这是为玥儿好，还是在防我？”</p>
屋内一时寂静。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p>
鲁霖叹了口气：“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p>
“让玥儿入朝观政。”晏守诚直视鲁霖，语气坚定，“他都这般大了，还整日泡在上书房里有什么用？是该让他接触朝政了。”</p>
“你疯了？”鲁霖猛地站起身，“这不是在挑衅皇上的威严吗？”</p>
“挑衅？”晏守诚冷笑，“玥儿是太子，这是他的权利。皇上若真为他好，早该主动提了。”</p>
“可是......”</p>
“没什么可是。”晏守诚打断他，“你我都清楚，玥儿不能一直当个傀儡太子。后宫那些小皇子一天天长大，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只会越来越多。”</p>
鲁霖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你说得对。是我太天真了。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做？”</p>
“你在暗处施压，我在明处用力。让那些大臣们开口请求，他总不能一直置之不理。”</p>
“好。”鲁霖点头，“为了玥儿，我们联手。”</p>
晏守诚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噤声。</p>
脚步声渐近，又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p>
“小心隔墙有耳。”鲁霖压低声音，“这事不能操之过急。”</p>
晏守诚微微颔首：“我明白。先让那些大臣们松松土，等时机成熟再出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