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拱了拱手：“改日晚辈定和棠宁登门拜访。”</p>
……</p>
池宴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思绪起伏不定。</p>
棠宁的外祖的确如传闻中那般，是个通透的人。</p>
但他心中却有些不安，之前他就洞察到陛下企图扳倒世家的意图，若真要付诸于行动，谢家绝对首当其冲，难以幸免。</p>
“二弟。”</p>
冷淡的嗓音让池宴收拢思绪，他抬眼毫不意外对上池景玉的目光，他神色深晦：“还未恭喜你蟾宫折桂。”</p>
池宴扯起嘴角站起身来：“多谢大哥。”</p>
两人目光相撞，皆是一暗。</p>
池景玉率先打破沉默，眼神意味不明：“从前不知，二弟竟还有这样的能耐。”</p>
池宴眉眼讳莫如深：“大哥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毕竟哪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p>
对方神色凝了凝，稍显冷意。</p>
直至陛下的到来，这样微妙的气氛才被打断。</p>
……</p>
宴会散去，池景玉瞥了眼人群包围中的池宴，眼神和人群中一个人对上。</p>
从琼林苑离开，池景玉并未回侯府，而是上了一辆马车，来到一处别院。</p>
有人迎他进门，池景玉踏进院子，抬眼看到树下晒太阳的男子，阳光透过树枝缝隙洒落在他身上，衬得他衣袍洁白如丝，有一瞬间如同谪仙下凡。</p>
他敛了敛目光，低声道：</p>
“殿下。”</p>
燕珏抬起头来，虚掩着唇轻咳一声：“你来了。”</p>
他手握着书本放在膝上，神色淡淡笑了一下：“看着别人登科及第，爬在你头上，尤其那人还是你看不上的二弟，滋味不好受吧？”</p>
池景玉眼神深了深，心中微有不虞：“殿下不必故意激我。”</p>
燕珏好整以暇偏头看他：“如何，之前的提议世子可考虑清楚了？”</p>
池景玉沉沉地盯着他：“我还有一个疑惑。”</p>
对方温和地笑笑：“但说无妨。”</p>
“殿下的身体状况想必您也心知肚明，为何还要来淌这一滩浑水呢？”</p>
旁边的暗卫执刀上前，冷声呵斥：“大胆！”</p>
池景玉面上波澜不惊。</p>
燕珏抬了抬手，暗卫便恭敬退下。</p>
他默然半晌才启唇，眸色情绪不明：“蝼蚁尚且偷生，本宫不甘认命，为何不能争上一争？”</p>
池景玉凝视他良久，最终还是妥协。</p>
三皇子已不堪大用，算是半个废子，四皇子看起来还算聪明，即便活不长，也未必不能改命。</p>
池景玉上前一步：“愿听殿下差遣。”</p>
燕珏淡笑一声：“你我并非上下级，而是合作伙伴，不必如此。”</p>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不过现下，还真有一桩事想委托你去做。”</p>
池景玉皱眉：“殿下说的是？”</p>
燕珏仍笑着，嗓音却染上几分凉：“大理寺少卿柳疑复，此人善断奇案，胆大心细，本是可用之材，这样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便除之，你认为呢？”</p>
池景玉眸色一惊。</p>
柳疑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