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p>
池宴恰好碰到柳疑复，主动打了招呼。</p>
自从办完齐国二皇子的案子，柳疑复就被崇德帝放出了诏狱，至于之前从他家院子里挖出来的财帛，也被证实是有人故意陷害。</p>
涉事的人已经认罪伏诛。</p>
柳疑复见他满面春风，不由弯了弯唇：“池大人今日心情不错？”</p>
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近来池宴对他的态度好像疏离客气了许多，至少见面笑着打招呼这还是第一次。</p>
池宴闻言眉梢蔓延开笑意，懒洋洋挑唇：“柳大人好眼力，最近确实遇到很多值得高兴的事。”</p>
之前他就发觉柳疑复有可能心思不纯，但人家也没做过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甚至还帮过他。</p>
棠宁看上去对此事也不知情，他自然不会傻到主动揭穿。</p>
池宴不好给人甩脸子，但偷偷摸摸宣示主权不妨事吧？</p>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相当敏锐，迎着池宴意味深长的目光，柳疑复嘴角弧度收敛了些，直觉可能和沈棠宁有关。</p>
他停顿须臾，语气缓慢平静：“那是好事。”</p>
沉默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p>
“造假案柳大人还在查吗？”</p>
听到池宴这么问，柳疑复皱了皱眉：“之前我入诏狱，为了避嫌，这案子便被移交给了刑部，我去问过几次，看上去进展不大。”</p>
有了他的前车之鉴，刑部的人也怕惹祸上身，办起案子也不见有多上心。</p>
再者陛下似乎忘了此事，也没怎么提。</p>
池宴沉吟须臾，语气压低下来：“我怀疑鬼面使和青玉坊之间存在什么关联，陛下命我暗查此事，但我与刑部的人又不熟，不如我向陛下进言，这案子还是交给柳大人，你觉得意下如何？”</p>
要是换作旁人，已经吃过一次亏，肯定避之不及。</p>
但柳疑复不同，他只会迎难而上：“好，那就有劳你了。”</p>
——</p>
百戏楼，这是燕京专供贵人消遣玩乐的地方。</p>
与春风楼不同，此处的客人多是女子，杂耍唱戏说书听曲儿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伶人大多貌美。</p>
门口迎来一位戴着幂篱的女子，这倒也不稀奇，来这儿的贵女夫人们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很正常。</p>
楼主打量着，却品出几分不同：“夫人这是第一次来？”</p>
来过的人她都有印象，今日这位夫人倒是头一次见。</p>
对方梳得似乎是妇人发式，年纪似乎却不大，气度格外优雅从容。</p>
楼主看出她衣裳料子的珍贵，暗暗掂量，这怕是个贵客！</p>
没错，这人正是沈棠宁。</p>
她身后还跟着乔装改扮过的元昭，对她提出要来这种地方，元昭是非常震惊的。</p>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沈棠宁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都端庄守礼，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人。</p>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池宴知道了会找他麻烦，毕竟现在给他发月俸的人是池宴。</p>
沈棠宁看出他的担忧，轻笑一声：“你放心，我去那儿又不做什么，只是找人罢了。”</p>
元昭却没能放心，找人，来这里能找什么人？</p>
来也就罢了，还是偷偷摸摸地来。</p>
坏了，池宴知道了不得和他没完？</p>
他此时隐隐有些后悔，还好他出发前留了个心眼，给八两留了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