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见，本来肆意嚣张，脸上有婴儿肥的程耀元，此刻瘦的皮包骨头，眼窝发黑，双眸毫无神采，举止畏畏缩缩，和身上穿着的黑色小西装格格不入。</p>
温雪听说过，程耀元身体不好，肠胃弱，一直被放在医院，之前看他只能说是因为生病看着虚弱，就连程老爷子过来，也以身体不适，一直没让老人家看到孩子，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p>
似是怕她认不出，他还主动开口说：“妈妈，我是程耀元。”</p>
温雪闭了闭眼，她身体稍微缓过劲，勉强地说出几句话。</p>
“别叫我妈妈。”</p>
程耀元的眼里马上积蓄起泪水：“妈妈，我知道错了，白茹茹是坏女人，只有妈妈对我好。”</p>
温雪无动于衷：“你可以让你爸爸再找个，你之前说过的。”</p>
程耀元更加委屈。</p>
“我早跟爸爸说，那个女人不好，可爸爸根本不听我的，还叫我对那女人好一点，她才会把我当亲生的，可她根本不是人，把我关在医院病房里，让我学狗叫，不然不给我饭吃，还让我吃她拉的……</p>
呜呜，妈妈，你救救我好不好？</p>
今天要不是那女人结婚，我还被关在医院里。”</p>
温雪听得眉头皱起，心底发寒。</p>
这逼迫孩子的方式她是知道的，是典型的奴化方式，照着白茹茹那么养下去，程耀元会变成一条听到白茹茹指挥就立刻去做的狗。</p>
这里的‘狗’，是真的狗，完全失去人性的那种。</p>
程父忙碌家业，程母整天只知道出去玩，程景深也只顾自己的事业，照顾程耀元的事自然交给白茹茹。</p>
温雪动了动唇：“你电话手表还在吗？”</p>
“没有，被爸爸拿走了……”程耀元的脸上立刻出现哀戚之色，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不过，我刚才看到了，被他放在车上，我马上去拿！”</p>
不一会儿，程耀元就把电话手表拿来，温雪报了那串她在心里过了好几遍的号码。</p>
“妈妈，这是谁的号码啊？”</p>
程耀元很聪明，对数字敏感，三岁就记住全家人的电话号码。</p>
“救我们的人。”</p>
程耀元灰暗的眼睛瞬间亮起：“太好了！”</p>
那边的电话并没有很快被接通，温雪的心七上八下，江肆那种人，会随便接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吗？</p>
此刻，公寓内。</p>
江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零一零二面色也都很凝重。</p>
他们从早上五点，一直等到现在。</p>
“她跑了。”</p>
江肆淡淡开口，称述一个事实。</p>
零一张了半天嘴，好不容易找到话来安慰：“先生，太太可能是有急事，一时没来得及回来。”</p>
零二立刻反驳道：“哪次夫人有事不是把我们都叫走的？她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有多危险，怎么可能一个人行动？”</p>
零一没好气踹了他一脚。</p>
“就你会说！”</p>
江肆的脸色沉得可怕，就在这时，私人手机忽得响起，他立刻拿起，却是一个陌生号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