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南走到阳台，接起电话。</p>
对面沉默着没说话，他主动开口：“姜小姐，请问有事吗？”</p>
对面，陆远丰靠坐在餐桌上，手指轻敲餐桌边沿，目光扫过门口的那堆毛绒玩具。</p>
“时宜正在洗澡。”</p>
他顿了顿：“你今天应该一直跟着她，她有没有去见过谁？”</p>
质问的语气，带着上位者的不可一世。</p>
周东南不自觉握紧阳台上的栏杆，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清晰。</p>
夏风吹起他前额的碎发。</p>
他盯着楼下晃动的树，咬紧了后槽牙。</p>
两秒像是两个世纪一样长。</p>
“我一直跟着她，没有见过别人。”</p>
陆远丰抬起下巴，单手扯开领口的扣子。</p>
“好，我问你的事不要让她知道。”</p>
他说完利索挂断，又删除了通话记录。</p>
周东南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漆黑眼底暗沉如深不见底的寒潭。</p>
……</p>
姜时宜洗完澡。</p>
发现陆远丰竟然在她房间里。</p>
她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吹头发，突然发现手机的位置好像跟她进浴室之前不一样。</p>
她不动声色一边擦头发，一边从镜子里看向坐在小沙发上正在看书的陆远丰。</p>
“那是《欧洲美术史》，你看着不无聊吗？”</p>
陆远丰抬头，把手里的书合上随手扔在沙发上。</p>
“无聊，不过我想多了解你一些，看了这本书，才觉得当初没让你去欧洲留学是对的。”</p>
姜时宜垂眸冷笑。</p>
她敷衍他，他就反过来恶心她。</p>
她打开了吹风机，呜呜对着发尾吹。</p>
陆远丰走过来把手机放在她面前，抬手抚上她的肩头：“我先去洗个澡。”</p>
浴室响起水流声。</p>
姜时宜接着调低了吹风机的功率。</p>
陆远丰留宿的意图，已经很明显。</p>
他追了她八年。</p>
订婚也订了快三年。</p>
这么久没动她，已经是他对这段关系最大的诚意了。</p>
她如果再不解人意，似乎就有些过分了。</p>
而且这几天，她对他虽然敷衍，但态度也明显是不再计较之前他和艾情的事。</p>
就在姜时宜盯着镜子发呆之际。</p>
陆远丰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眉眼浅淡的扫了一眼屏幕。</p>
然后又盯着看了两秒，突然勾了勾唇，点开外放接听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