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听过谁这么夸人的。</p>
但只是一瞬之后，她就笑着接过文件。</p>
“哦，那还真是遗憾。”</p>
……</p>
周东南赶到工作室，门已经上锁。</p>
从玻璃门看进去，里面视线很暗，只有画廊顶部的零星小射灯开着，发出暗黄的光。</p>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藏进乌云里，没有一丝光亮。</p>
他一边给姜时宜打电话，一边绕到工作室的后院。</p>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p>
始终无人接听。</p>
原本就闷沉的天气，一丝风都没有。</p>
天空突然轰隆了一声，像是要下雨的前奏。</p>
周东南收了手机，从后院直接翻进工作室里。</p>
“姜时宜！”他一边喊一边朝着办公室跑过去。</p>
他到了办公室门口。</p>
脚步突然刹住。</p>
此刻，姜时宜正带着耳机，低头看电脑，听到动静，她慢慢抬起头，把耳机摘下来。</p>
“你怎么进来的？”</p>
周东南深舒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松了松：“翻墙进来的。”</p>
这么晚了，又觉得有些不对，指了指她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p>
“我关机了。”</p>
姜时宜轻飘飘回应，收回目光又低头看向电脑旁边的画稿。</p>
虽然周东南是站在办公室门口，跟她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但是姜时宜还是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p>
浓郁刺鼻。</p>
她脑海中自动生成一副糜烂不堪的画面。</p>
姜时宜突然觉得那幅画稿线条异常生硬，虽然是刚才所有的初稿里，卫衣好看的过去的。</p>
她抬手揉成团扔在脚下。</p>
周东南低头扫了一眼。</p>
发现姜时宜脚边满满都是废纸，有撕成碎片的，有团成团的，几乎快要堆成小山。</p>
她的工作室向来是她自己打扫，那个废纸的数量不像是一晚上就能堆出来的。</p>
“时间不早了。”周东南看了一眼时间，接近凌晨了。</p>
姜时宜把周东南当成空气一样没有理睬，随手又抓过一张纸，快速用铅笔打草稿。</p>
周东南向前走了两步，垂眸看向扔在地上的手稿，其中最上面的半张纸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摩托车的轮廓。</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p>
直到姜时宜画完，再次团成团扔在地上，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仰躺进椅子里。</p>
她画不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