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出了一层汗，她闭紧眼睛，大口大口呼气。</p>
直到忍无可忍，拿起手机，犹豫几秒后，还是给周东南打去电话。</p>
对面响铃了几声。</p>
“喂？”周东南声音很清醒。</p>
“我胃疼……”她用力握紧手机，声音还是抖的不像样。</p>
“我现在就去找你。”周东南翻身坐起来，随手拿过一件T恤。</p>
“不在山水庄园，在南溪路公寓，6栋16……”</p>
胃部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p>
姜时宜蜷成虾米的样子，膝盖紧紧顶住胃。</p>
因为登山后没有拉伸放松，肌肉里乳酸堆积，腿上的酸痛感也越来明显。</p>
她挂断电话，放空意识缩在床上，半梦半醒中，感觉身体越来越烫，又好像越来越冷。</p>
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被云朵拖起来。</p>
寂静空间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p>
姜时宜强撑着接通。</p>
“我在门口，帮我开门。”周东南压低声音，但是声线里却藏不住着急的情绪。</p>
“我…不疼了，你回去吧。”她有气无力，觉得身体很软，一点也不想动。</p>
周东南看了一眼房门，完全没有破开的可能，只能柔声哄她。</p>
“我把药给你我就走，你开门来拿一下。”</p>
“不拿……”她声音软的像是蚊子哼哼。</p>
“时宜，听话，我教你骑摩托车。”他越来越急，声音也不自觉下压。</p>
姜时宜迷糊中皱眉，脑子像是被“摩托车”三个字击中，突然想起爸爸。</p>
她强撑着站起身，脚步虚浮的走到门口，然后抬手打开门。</p>
周东南看到她的那一瞬间。</p>
眼睛里的焦虑瞬间具象，几乎凝成沉重的实体。</p>
姜时宜脸红的不像样，周东南抬手抚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温度很高。”</p>
“不是，我是胃疼……”姜时宜摇头，脑袋一阵晕痛，像是要裂开。</p>
周东南把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又去端了水，拿出买好的胃药给她喂进去。</p>
“我热……”姜时宜胃里舒服了，但是体温仍旧没降下来，一直闭着眼哼哼。</p>
他又去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擦洗降温。</p>
“我要画N.d……”姜时宜闭着眼呢喃：“我想跟他一样，消失……”</p>
周东南动作一顿，然后淡淡嗯了一声。</p>
“好冷……”她微微蹙眉，声音绵软。</p>
他上床躺在她身侧。</p>
任由她环抱住，把脸埋在他胸膛里。</p>
心跳声沉稳有力。</p>
姜时宜这才安稳睡过去。</p>
……</p>
第二天一早。</p>
姜时宜睡醒的时候，浑身酸软，像是新冠又阳了一次，嗓子也干疼。</p>
被子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她想起来，昨天是周东南来给她送的药。</p>
猜测他应该是走了。</p>
接近一天一夜没吃饭，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也都没力气。</p>
她翻身坐起来，向后捋了一把头发，趿拉上拖鞋想去冰箱里拿一瓶饮料。</p>
出了卧室，才听到厨房有动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