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齿尖相碰，唇角不自觉下压。</p>
她跟池子骞没什么交情，只见过三次，一次是慈善拍卖会，一次是医院，还有一次就是现在。</p>
除了医院那次，另外两次都是他有意识在接近她。</p>
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知道莫城这个人的，也不知道他这么问是出于意图。</p>
所以，她并不想给他什么明确的答案，她佯装没听懂“嗯？”了一声。</p>
就在这时，座机突然响铃，是总裁秘书处来电。</p>
姜时宜接起来。</p>
她挂断电话，看向池子骞：“陆总开完会了，你可以上去了找他了。”</p>
笑容柔和但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p>
池子骞笑笑：“谢谢。”</p>
……</p>
池子骞离开不过五分钟，张铭就来到前台，通知她下班后去陆远丰办公室一趟。</p>
姜时宜温柔笑：“张特助，这事儿艾总知道吗？她是我的领导，我得听她的安排。”</p>
张铭一愣。</p>
他见过的姜时宜极少情绪外露，总是一副淡漠冷静的样子，突然这么温柔，他有些意外，不经思考回应道。</p>
“陆总安排的，不用通知艾总了。”</p>
“那陆总有没有说，我是用什么身份去见他？”姜时宜明媚眉眼越发温柔。</p>
这会决定她一会面对陆远丰时候的态度，也决定她用什么方式敲打艾情。</p>
张铭跟着陆远丰好几年了，察言观色的本领练的炉火纯青。</p>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个问题回答错了，所以姜时宜给了他一道送命题。</p>
他犹豫两秒，顾左右而言他：“姜小姐，陆总还安排，要把周东南一起喊来。”</p>
姜时宜抿了抿唇，努力压抑内心突然翻涌而来的情绪。</p>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时不时想起周东南最后那个眼神，每次想起来，就像是有一根刺在血管里游走。</p>
从指尖到心脏都麻痛。</p>
她不知道，昨天陆远丰有没有看到周东南。</p>
握着来访设备的手无意识用力，停顿几秒后，她突然抬头：“好，我知道了。”</p>
……</p>
下班后。</p>
姜时宜做电梯直接去了顶楼总裁办公室。</p>
陆远丰正在跟赵爱琴打电话，语气沉稳有节：“好，我已经通知下去，投资会照常拨付。”</p>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从她挂着丝巾的脚腕收回目光。</p>
“时宜来了，岳母要有话要跟她说吗？”</p>
对面应该是拒绝了。</p>
陆远丰笑了笑：“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p>
他把电话挂断，就开始低头处理工作，好像没看见站在门口的姜时宜一样。</p>
姜时宜等了有十五分钟之久，明白这是陆远丰在故意磨她性子，可她脚上有伤，实在撑不住。</p>
于是缓慢又往前挪动了几步，声音平静又温柔。</p>
“远丰，喊我过来，有什么安排吗？”</p>
陆远丰笔尖一顿，黑色墨水在纸上泅湿一块。</p>
他把笔放下，从宽大的办公椅起身，走到姜时宜面前，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看透。</p>
她的表情、妆容，包括刚才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另一个宋十一，活生生的宋十一。</p>
没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