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她扯了扯唇，抬头看像天花板，昏暗的顶灯在玻璃灯罩的扩散作用下，在天花板上形成花朵一样散射的光影。</p>
明明暗暗的。</p>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p>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失落的情绪还是像汹涌而来的潮水，就快要把她淹没。</p>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在陆远丰的办公室，是她辜负了他的好心和勇敢，说了谎话还冷眼赶他出去。</p>
她还期待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p>
就算是有什么其他原因，经过今天下午的事，也该彻底消失了吧。</p>
不过就算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p>
姜时宜心里自嘲的冷嗤一声，然后缓慢闭上眼，薄薄的眼皮挡不住灯光，也挡不住眼底逐渐氤氲的潮湿。</p>
......</p>
周东南出了包厢，在门口站了一会，整个人带着浓郁的阴沉气。</p>
他正要起身离开，正好遇到陈戈从楼下走上来，手里还拿着两瓶酒。</p>
“周东南。”陈戈笑着跟他打招呼。</p>
周东南从她手里的酒上收回目光：“她脚伤了，抹了药，不能喝酒。”</p>
“她？”陈戈反问完，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姜时宜，有些遗憾的挑眉：“我着还是专门从家里拿的，味道刺激但是还不上头，姜时宜真是没口福。”</p>
她话音刚落，老樊就从身后走了过来。</p>
周东南越过陈戈，视线落在老樊身上。</p>
“可以喝他手里的果汁。”他指了指身后。</p>
陈戈跟着转身，把酒塞进老樊手里，就势接过他手里的果汁：“酒送你们喝，果汁我拿走了。”</p>
说完，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p>
老樊还没来的及说话，包厢门就又关上了。</p>
周东南往前走了两步，到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大厅。</p>
舞台上，驻场的乐队正在唱着热烈的摇滚，五彩灯光在舞台上闪烁，男男女女们不是在醉生梦死的举杯碰盏就是在舞池里不知疲倦的扭来扭去。</p>
老樊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p>
然后顺手从路过的服务员手里拿过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周东南没接，反而看着陈戈给的那两瓶。</p>
“别。”老樊宝贝一样挡在酒瓶前面，又咬牙解释：“哥们最近感情不顺，想借着这酒开启第二春。”</p>
周东南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接过他递过来的那罐啤酒。</p>
老樊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听说，那天飙车，浩子真的想跟你玩生死局？”</p>
周东南打开易拉罐，淡淡嗯了一声。</p>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他那人忘恩负义，颠倒黑白的，你就算救了他，他也不会念你的好！”</p>
老樊转头看着周东南，因为激动，五官在说话的时候都在乱飞。</p>
周东南酒瓶碰了一下老樊手里的酒瓶，然后仰头喝了一口，又继续看向一楼大厅。</p>
“周东南，我说你什么好！”老樊皱眉：“是，大家过去都是兄弟，但是兄弟就没有这么办事的！”</p>
“不然呢，不救他，让我亲眼看着他死吗？”周东南无奈扯了扯唇：“还是看他变成另一个陈平？”</p>
老樊突然哑声，嘴张了张又闭上，只能仰头喝了两大口啤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