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实在忍无可忍,仰头盯着他。</p>
“周东南,以卵击石是最大的愚蠢,你明明知道比赛不会那么顺利的,我不希望你用命去帮我赢自由,如果是那样,我宁愿自己去死。”</p>
她双手攥成拳,眼尾带上湿红,一颗小痣若隐若现。</p>
周东南沉默。</p>
身后,陆远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p>
看样子想要过来。</p>
周东南舌尖鼓了鼓脸颊:“我相信我的速度,你相信我,好不好?”</p>
他说完,有些泛白的唇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起身离开。</p>
姜时宜抿唇。</p>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皮肤感受的是滚烫的热度,但是她的心却像是落入无边深海。</p>
周东南的语气太笃定了。</p>
笃定的让她觉得不安。</p>
她想开口说话,但是嗓子像是干涸开裂的河床,摩擦的生疼,发不出一丝声音。</p>
陆远丰走到她面前:“走吧。”</p>
“你知道吧,周东南是陈三爷的儿子?”她哑声开口,嗓子像是风箱,每说一个字。</p>
声带都被拉扯的生疼。</p>
如果陆远丰真的相对周东南下手,也得考虑陈三爷吧。</p>
所以,最多……</p>
他只是想让周东南输而已。</p>
陆远丰把她身前头发捋到身后:“我当然知道,所以你的担心就是多余的。”</p>
……</p>
姜时宜踏入酒店大厅的一瞬间,就看见赵爱琴正站在立柱旁,脖颈不时向入口处探,目光也很焦灼。</p>
一年没见。</p>
她就像是被抽走了半生气韵,眼角的皱纹比去年深了许多。</p>
赵爱琴看见姜时宜的刹那,立马踉跄着穿过铺着地毯的大堂,快步朝着她走过来。</p>
“时宜,时宜!”沙哑的呼唤裹着哽咽。</p>
姜时宜冷冷看着她。</p>
她知道陆远丰把她们请来的目的。</p>
赵爱琴在她面前站定,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里也跟着蓄满了泪:“你瘦了,也黑了......”</p>
“你让妈妈担心死了!”</p>
与赵爱琴汹涌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阴影里缓慢走过来的邱阳松。</p>
他干笑两声,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爱琴,这儿人多眼杂,回房间说吧。”</p>
姜时宜抬眼望去,正对上邱阳松躲闪的眼神。</p>
他根本不敢跟姜时宜对视。</p>
姜时宜知道原因,当初因为金条,邱阳松骂她一年多。</p>
还逼着她赔了三百多万。</p>
现在莫城和邱瑞儿关系曝光,金条的真相也澄清了,邱阳松没脸面对她也是应该的。</p>
不过,她走的这一年多,估计邱阳松也没少让赵爱琴受气。</p>
“走吧,进去。”她收回目光,冷声说道。</p>
赵爱琴嘴唇都在发抖,任由保镖们扶着回进了电梯。</p>
回到房间。</p>
陆远丰出去打电话。</p>
姜时宜主动给赵爱琴接了一杯水,然后在他们对面坐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不要再哭了。”</p>
“我、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被冤枉的。”赵爱琴手放在胸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p>
“对对,时宜,我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现在都澄清了,回家来吧。”</p>
邱阳松脸上带着谄媚笑意。</p>
“现在知道了。”姜时宜语气淡漠没情绪,眼皮一掀一撩,瞥了邱阳松一眼。</p>
“那把钱还我吧,这些年,本金加利息,再加上精神补偿金,一千万不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