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的身体需要彻底的休息了。】</p>
姜时宜勾了勾唇，然后长舒了一口气。</p>
她正准备回消息，手机突然弹了一则新闻。</p>
【十六年前买凶杀人案宣判结束，一审判决犯罪嫌疑人邱阳松死刑！】</p>
她心里突然落了一拍。</p>
右手又开始忍不住发抖。她点开那则新闻。</p>
在她“去世”的这段时间里。</p>
陈戈一直在向她早就弃用的邮箱发送消息。</p>
她说，她跟老樊在一起了，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她们夏天就去民宿待着。</p>
她还说，周东南一直在帮姜时宜调查她爸爸意外去世的真相，好像已经搜集到了关键证据。</p>
姜时宜没办法回复她。</p>
但是陈戈还是不停的发，从日常生活的牢骚到开心的小细节。</p>
最后那封邮件，陈戈像是喝多了发的。</p>
【姜时宜，我好难过，为什么没有拉住你。】</p>
陈戈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的。</p>
她实在没忍住，就往东山民宿寄了一张明信片。</p>
……</p>
新闻里，她看到了坐在旁听席位的赵爱琴。</p>
她眼睛发红，但是却没有哭，脸上带着滔天恨意。</p>
邱阳松的情人作为证人出席，他才震惊发现，那个私生子小雨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p>
姜时宜抿唇，把手机收了揣进兜里。</p>
远处。</p>
干涸的河床像道陈旧的伤疤，蜿蜒着没入雾霭深处，几株骆驼刺在雾中蜷成灰黑色的刺团。</p>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晨光被磨成稀薄的银粉，洒在起伏的沙丘上泛着冷冽的光泽。</p>
她望着莫高窟赭红色的崖壁，雾霭中那些历经千年的窟龛仿佛悬浮在空中，褪色的飞天壁画透过薄雾与现实重叠，恍惚间竟分不清是风沙模糊了壁画，还是岁月模糊了边界。</p>
直到一粒沙钻进衣领，她才垂眸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裹进了半世的戈壁风。</p>
就姜时宜转身走进洞窟。</p>
三分钟后。</p>
周东南推开越野车门，金属铰链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p>
他看着姜时宜站过的地方，勾了勾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