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玉皱眉，“你弯弯绕绕大半天，到底想说什么？”</p>
慕容溯笑道：“宁姑娘有没有想过，若大漠沦陷，落入妖魔之手，妖域进一步壮大，下一个遭殃的是谁？”</p>
“南疆！首当其冲！”</p>
大衍皇朝与妖域最接近的地区便是西域与南疆。</p>
东荒靠无尽大海，北地是极寒冰原，都是不适宜生存的绝地，遭受的往往是天灾而非妖祸。</p>
“所以啊，宁姑娘帮助大漠，也就是帮助南疆。”</p>
慕容溯一收折扇，退回了座位。</p>
宁红玉陷入沉思。</p>
如果大漠十六国真的灭亡，不论对南疆，对大衍，还是对整个人族来说都是坏事，无可否认。</p>
“你们这群老狐狸，用家国大义，人族存亡来压一个女子？也太不要脸了。”玉衡川骂骂咧咧。</p>
“就是。”</p>
裴洛清道：“想用这种东西绑架我师姐的想法？你们还是先反省反省自身，有没有做到位，我们才不吃你这套！”</p>
纵然慕容溯说得有理，但这个理太大了。</p>
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可吃不下这么大的理。</p>
更别说大漠的情况如何根本无从考证，都是这群人的片面之词。</p>
去了对方的大本营，大漠人是否还是这份诚挚的脸庞就说不定了。</p>
“唉——”</p>
齐念秋长叹一声，“宁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有错在先，您说吧！要怎样，您才愿意回大漠？”</p>
也有使者道：</p>
“你不认可大漠儿女的身份，我们也理解了，就当是我等请宁姑娘帮我大漠解围，如何？”</p>
“您大可开价，不必顾及情分。”</p>
“权当这是一份交易！”</p>
无法通过情理来说通，大漠的人只能另辟蹊径。</p>
“老师，小师弟，裴猪，你们说怎么办？”</p>
宁红玉拿不定主意，以蛊传音。</p>
这代表她犹豫了。</p>
既是怕大漠一语成谶，出现最坏的结果。</p>
也是想趁机借大漠之势，更进一步。</p>
若真情蛊无法进化，那她的蛊道生涯已然能够预见，将会止步于不远的未来。</p>
“红玉，这事需问你自己的内心。”</p>
事关重大，说小了关乎宁红玉的一生，说大了将牵扯天下大势，玉衡川这个做老师也不敢替弟子做决定。</p>
“师姐，随心来，我们都支持你。”裴洛清道。</p>
“谁都无法预料未来，一切就在当下，师姐，选你最想选的。”</p>
看着陷入两难之境的大师姐，有那么一瞬间，李元幻想过未来的自己。</p>
“你们……”宁红玉贝齿轻咬，看向齐念秋等人，“能否给我一点时间？”</p>
“当然。”</p>
齐念秋带着笑容。</p>
只要净女犹豫了，就证明一切还有挽救的机会。</p>
“您提的条件，只要大漠能满足，一定不会吝啬，希望净女殿下好好考虑，老朽恭候佳音。”</p>
说罢，齐念秋不再强逼，带人离去。</p>
宁红玉的霸道风度也在大漠一行人离开主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怔怔地坐在了椅子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