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拓路人。</p>
蚩彦的语气，像是在教导晚辈，又像在和一位忘年小友共论未来。</p>
李元能感受到老太公语气中的沉重。</p>
自从他展露天赋后，老太公就一改往日风格，数次兵行险着，真正是拿命在铺路。</p>
续自我之命不为残存，当是为蛊道逆天改命！</p>
这才是蛊巢老太公真正的意志！</p>
“弟子明白了。”</p>
李元承接着这份意志，“有那么一天，蛊道会随我一同在这天下扬名，如武道辉煌，光芒万丈！”</p>
“哈哈哈哈！”</p>
蚩彦大笑，“你小子，偶尔也会说人话嘛。”</p>
李元用蛛丝把黯龙绛鳞，魔甲千窟，荆棘仪葬的尸体拖起，笑眯眯道：“老太公，您觉得用来炼制死契傀如何？”</p>
“应该不错。”</p>
蚩彦道：“近来老朽又捣鼓出来一些名堂，回去后我们好好讨论一番，妖圣尸体不多见，不能浪费了。”</p>
“弟子正有此意。”</p>
李元感觉自己和老太公越来越合拍，像是多了位老朋友。</p>
两人笑谈，消失在薄雾中。</p>
他们没有继续留在边城，远走大山，回归蛊巢。</p>
“老太公，我还有个问题。”</p>
路上，李元忍不住好奇。</p>
“你说。”</p>
蚩彦很有耐心，一路笑呵呵。</p>
“妖域中有很多九阶妖魔吗？为什么弟子感觉那平原上的九阶雷鸣妖魔怪怪的。”李元问道。</p>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好定论。”蚩彦回答。</p>
“这是什么意思？”李元不解。</p>
“总而言之，绝大部分九阶妖魔都是不能脱离妖域的，离开那片地界，他们的实力会大打折扣。”</p>
蚩彦道：“这应该和妖域中的‘大恐怖’存在有关。”</p>
李元讶异，“您知道那大恐怖到底是什么吗？”</p>
“不知。”</p>
蚩彦摇头，“在不同的时代，那东西在妖域也有不同的尊号，它是妖域的绝对核心，大部分妖魔的力量都来自它。”</p>
“这算是妖域的特性。”</p>
“有它在，妖域诞生九阶妖魔比我们大衍和大漠十六国要容易许多，但依靠那东西而生的妖，注定实力有限。”</p>
“这也是老朽说他半吊子的原因。”</p>
“在这个时代，真正依靠自我达到九阶的妖魔，应该只有一个黑莲妖帝，但就算是他，一旦越界，也会被削弱。”</p>
李元已成长到这般境界，能够独挡一面了，蚩彦不再藏掖，说出关于妖域的秘辛。</p>
世间知道这些秘辛的人不多。</p>
此事一旦传开，将会造成严重的恐慌，破碎各路修炼者的道心。</p>
“原来如此。”</p>
李元恍然大悟。</p>
难怪当初九景城一战，老太公能短暂的硬撼黑莲妖帝，原来那不是黑莲妖帝的‘完全体’，</p>
“那岂不是说，妖域其实很难真正威胁到大衍与大漠十六国？”</p>
“说是这么说，现实却远比想象的复杂。”蚩彦叹息。</p>
“从浅显的表面看，妖魔的确无法给大衍造成致命的危险，因为每个时代，总有一两位夜枭王那样的巅峰强者，可镇山河，荡妖除魔。”</p>
“历代皇朝之主借龙脉气运，同样强大无匹。”</p>
“但有一个致命缺陷始终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