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无蛊？”</p>
蚩彦笑了笑，“你已经在追求这个境界了吗？”</p>
李元直言内心困惑，“老太公，我入以心共鸣之境许久，与本命蛊的默契近乎极致，但对‘无我无蛊’之境，始终是一知半解。”</p>
“说实话，老朽也未曾达到这个境界。”</p>
蚩彦叹息，“或者说，天源大陆近四千年的蛊道发展史，鲜少有人悟得无我无蛊之境。”</p>
“老朽遍览群书，不过求得只言片语。”</p>
“用前先贤的话来说，这个境界只能自己悟，只有身临其境时，才能得悟。”</p>
“若太过刻意去追求，会适得其反。”</p>
蚩彦的话让李元沉思。</p>
太过刻意会适得其反？</p>
这让他一下子哽住了，很多想问的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p>
蚩彦又道：“你不必太担心，据老朽所知，当年蛊仙都未曾达到此境，照样证道飞升了。”</p>
“蛊仙不曾悟此境？”李元惊讶。</p>
“嗯。”</p>
蚩彦道：“所以说将‘以心共鸣’运用到极致就足够了，未必要追求无我无蛊，该来时它会来的。”</p>
这些话与李元想要的答案大相径庭。</p>
“老太公，我还是想看看关于这方面的记载。”</p>
“当然可以，”蚩彦立即让人搬来几本古书，皆是蛊师一脉的人物志。</p>
“这几位蛊道先贤，都是曾悟出‘无我无蛊’之境的，也在书中提到过关于此境的见解。”</p>
“他们中最强的是九转无敌，最弱的是八转巅峰。”</p>
“这位八转巅峰和你一样，精神力境界步入渊境较早，可惜的是，他最后的境界也止步于八转巅峰了。”</p>
仅看书上的记载，无我无蛊之境的作用并不是那么大。</p>
都无法成为蛊道境界是否能突破的决定性因素。</p>
那它为什么又被列为《御蛊心诀》的最高层次呢？</p>
李元疑惑，“老太公，您知道《御蛊心诀》的创作者是谁吗？”</p>
“《御蛊心诀》这本书是九宫蛊巢初代大宫主所撰写，但书上的许多内容，来自于更早时期。”</p>
“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天源历之前。”</p>
“或许无我无蛊之境有着特殊的意义，只是后代蛊师无法将之发掘出来，受到了某种限制？”</p>
蚩彦自然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p>
只是一切无从考究。</p>
何况蛊仙已经证实了不悟得‘无我无蛊’之境，亦可证道登仙，用实力走通了这条路。</p>
再为‘无我无蛊’耗费太多心力就得不偿失了。</p>
李元若有所思，“老太公，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其实‘无我无蛊’之境决定了更高的上限？”</p>
“这个上限的高度达到了刚证道飞升的蛊仙都触碰不到？”</p>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蚩彦颔首。</p>
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他这种将死之人来说，没有任何追求的意义。</p>
李元的路还很长。</p>
在这条路上，可以肆意去追逐，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为蛊道不断扩路，去证实那些只存在先贤幻想中的事。</p>
直到年轻的心被世事沧桑磨灭热火，变得沉稳，追求实际。</p>
当然，蚩彦希望李元能够永远保持少年心，去追求更广阔的大道，而不是和自己一样，被限在这里。</p>
“我知道了。”</p>
李元不再去纠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