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谈谈这些年的心路历程？”</p>
“加钱吗？”</p>
“这次给你加百分之二十的情绪附加费。”</p>
“我不想死。”</p>
“这话不像是理由，倒像是自嘲，换一个。”</p>
“自古高才受天磨，能过关者攒道力。”</p>
“……有趣。”老人低语。</p>
季惊秋忽然浑身颤抖，在药物的作用下，几十上百种神经递质释放出潮水般的信息，疼痛开始加剧，远胜先前……</p>
这一刻，大量不明意义的光影在他脑海中闪现，就像一台暴走的胶片放映机，前尘旧事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p>
前世刚大学毕业就查出了渐冻症，浑噩不知未来时，撞见了儿童落水。</p>
父母皆是警察的他没有犹豫，跳入冰冷江水救下了孩子，自己却因突发的肌肉无力，最终溺水身亡。</p>
跌入漆幽江底的那一刻他在想，这一世应该不算白活，没给爹妈丢人。</p>
而再睁眼时。</p>
自己就穿越到了这座世界。</p>
只是开局并不好，他穿越的原身自出生起，就身患被称为“孽毒症”的绝症。</p>
孽毒症，是联邦一百二十年前，基因编辑热潮的“残孽余党”。</p>
这种绝症是先天性基因突变，它并不致死，但安乐死却是最人道的选择。</p>
它的病因及发病机制尚无明确定论，而它的主要症状，就是终身性不定时、周期性的全身疼痛，且无法通过药物压制。</p>
而孽毒症的疼痛等级，被定为7级。</p>
医学上将疼痛划分为了1-10级，其中最经典的牙疼，是4-7级。</p>
这是一旦先天携带，从出生起，就要面临每日“牙疼”折磨的绝症，且无法通过药物压制。</p>
安乐死，是联邦能给予的最人道的安抚。</p>
……</p>
头顶白炽的灯光熄灭了。</p>
眼前的轮廓渐渐清晰。</p>
“小子，还好吗？”木老的声音响起。</p>
季惊秋深呼吸，咧咧嘴，起身爬了起来。</p>
“这次就到这了，一个月后再来，这样不会有后遗症，明儿起我要出趟远门。”</p>
季惊秋看了眼时间，从他躺上医疗床，到现在也才半小时。</p>
他忽然觉得手里的钱拿的有些不安稳，谨慎道：</p>
“这就结束了？先说明，钱我是不会退的……”</p>
听到少年担忧他退钱的语气，让木老面皮抽动，没好气道：</p>
“收回你的担忧，你绝对物超所值！”</p>
听起来不像是赞美，不过收到情绪附加费的季惊秋不准备计较。</p>
就在季惊秋准备离去时。</p>
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建议从身后突兀响起。</p>
“你满十六岁了吧？练武吧。”</p>
季惊秋脚步停顿。</p>
身后的木老脱下了白大褂，淡淡道：</p>
“孽毒症一般不会撑过三岁，可你居然撑到了十六，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死。”</p>
“这么不想死的话，那就习武吧，只要你武道有所成就，病症就能大幅度减轻。”</p>
季惊秋眼睛一亮，旋即疑惑道：“为什么我在网上没查到过这种说法？”</p>
木老冷笑道：</p>
“因为当今联邦武道，十六岁才能开始修行！而在你之前，我从未听闻有孽毒症患者，能熬到可以修习武道的年龄！”</p>
“拿去，这幅观想图在我这浪费了。”</p>
季惊秋接住木老头丢来的一卷画卷。</p>
他摊开观想图，一瞬间被深深震慑住了心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