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邦难道与那位联手了？”</p>
似乎怕这句话过于隐晦，他又含糊其辞地补充道：</p>
“就是万年前被赫前辈救走，带往贵邦的那位。”</p>
救走……</p>
季惊秋呆了一下。</p>
他猜到了对方说的应该是海拉。</p>
但是救走这个词，属实委婉地让人没绷住。</p>
“嗯……应该算是合作了吧。”</p>
金老顿时了然，旧日王城原本信奉的就是那位梦魔。</p>
而且昔年在阎浮洲还被称为幽洲的时候，那位梦魔可是这片土地最大的主人。</p>
金烈原本要给季惊秋安排住处，但季惊秋委婉拒绝，表示就在树下休息即可。</p>
待两人离去后，季惊秋就坐在树下，陪着沐姨闲聊起来。</p>
……</p>
……</p>
“族老，您怎么看？”</p>
回去的路上，金烈以心声传音道。</p>
“您觉得这个年轻人够资格让氏族追随吗？”</p>
老人叹气，年轻人还是太过浮躁，他沉声训诫道：</p>
“历代先祖在此地期盼、苦守了万年之久，不是让你一介后生，在等到了人后，犹豫不决，心生反悔！”</p>
“你信不信你去祖祠问这话，历代先祖之魂能醒过来，大嘴巴抽死你？他们等了这么久，是让你现在后退的？”</p>
金烈哑然凝噎，讪然道：“族老，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p>
金老冷哼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别整天胡思乱想，没看到沐神都对他特别关照？吾族和沐神的关系早已是不可分割，你难道还想反对沐神？”</p>
金烈缩了缩脑袋，小声嘟囔道：“我没有，可我是族长，您不老说我们狼人氏族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动脑子，而我身为族长要多为氏族考虑……”</p>
“老夫让你平日里多动脑子，不是让你质疑先祖的决定！”金老大怒，臭小子居然还敢顶嘴！</p>
“能被赫前辈选中，此子必定非凡，你什么眼光，去和赫前辈比？这道理还用我教你？”</p>
“此外，你就算再没自知之明，难道连鼻子都失灵了？没闻到那少年身上散发的清香？”</p>
金烈这才想起先前闻到的异香，悚然一惊，难道是传说中的至强宝体？</p>
一通怒骂，骂的金烈唯唯诺诺，老人这才神色放缓道：</p>
“你明日安排族中小辈，陪这位练练手。”</p>
“老夫先前想看看这年轻人的深浅和气象，但被他肩头那头金龙尽数遮掩。”</p>
“没看错的话，那头金龙应该是某位强者的灵相，论起力量位格，还在老夫之上。应当是赫前辈为其准备的护道人。”</p>
……</p>
……</p>
树下。</p>
【你抬头看。】</p>
在沐姨的指示下，季惊秋目光循着树枝侧让开的空隙看向天空，身后的古树突然绽放濛濛青光，染在夜色中，照亮了一角天幕。</p>
“那是……一座山？”</p>
以季惊秋的目力，捕捉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奇景。</p>
他先前看到的天空一半被黑暗笼罩，一半是距离尘世极近的行星带，但此刻看去，那哪里是黑暗，分明是一大块厚重的岩层。</p>
【是山，你还记得在大宇宙中进入的幽海吗？】</p>
“幽海？是心灵海洋吗？”</p>
【对，按你们的说法就是心灵海洋。心灵海洋的深处是一片荒野，而荒野的尽头就是一座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