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铁山瞬间眼睛一亮，大手将他拨开，如获至宝，然后果断下了逐客令，直接闭关了。</p>
门外，早等候多时的天工重坊的坊主，亲自出面宴请季惊秋。</p>
后者这趟本就是有求而来，自然不方便不给面子。</p>
一番觥筹交错，到了深夜，季惊秋才离去。</p>
这一次，季惊秋径直返回了东3煌星。</p>
在心灵传音简单问候了阳师等人后，季惊秋直奔一步四方神主的神殿。</p>
不久后。</p>
四道宛如大日流火的灼灼灵光落入这座分殿内。</p>
在季惊秋的请召下，几位神主落座于此。</p>
季惊秋开门见山：“神主，如果十二神君从我的内景天地中撤离，不再支撑苦海之重，是否能拖延你们离世的时间？”</p>
短暂的沉默后，其中一位问道：</p>
【你已经能独自撑起这片虚幻苦海的重量了吗？】</p>
“可以尝试！”季惊秋郑重道。</p>
【我们的终点，与你体内的虚幻苦海关联并不大，你不需要多虑。】</p>
另一位神主平静道。</p>
季惊秋深呼吸道：“那是否能向我透露，几位神主离去的大致时间？”</p>
【我们的终点，与荒野四魔有关。】</p>
季惊秋神色震动道：“四魔会在接下来对联邦出手？！”</p>
【祂们从未停止出手。】</p>
【有些事确实该迎来一个结局了，哪怕只是暂时的。】</p>
季惊秋心情沉重，眉头深深蹙起，四方神主面临的处境比他所想的更棘手。</p>
一旦四方神主、十二神君的神明体系倒塌，联邦将直面心灵海洋的恐怖。</p>
只有那些有天人坐镇的星球，才能免去大部分的灾劫。</p>
但当下联邦的天人武者，远不足以覆盖所有星球。</p>
此外……</p>
【季惊秋，你觉得我们是谁？】</p>
突然间，一位神主向季惊秋抛出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p>
是谁？</p>
季惊秋怔然。</p>
四方神主，是以昔年四帅的心灵核心为基础，改造的四位神明。</p>
某种意义上，祂们就是昔年的四帅。</p>
但从神明的角度来说，在长达万年的漫长祭祀中，众生的意愿融入了祂们的本源，再是强大的本源神火，也会被众生信愿侵染同化。</p>
时至今日。</p>
祂们早已不是自己了。</p>
祂们即众生。</p>
季惊秋一时哑然，不知该怎么回答。</p>
【季惊秋，你要做好准备，现在的你还不足以撑起这片苦海之重，但是没事，在你做好准备前，我们会帮你。】</p>
【相对的，当那一天到来后，我们希望你能代替我们，扛起这片苦海的重量。】</p>
【尽力成长吧，这一天还遥远，你在西部的所为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你还有时间。】</p>
季惊秋从这番话中听出了一种暗示。</p>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p>
“我听海拉说，四守星的四神殿之下，镇压着联邦最大的秘密……”</p>
不知过了多久。</p>
季惊秋罕见地失神地走出了神殿，站在阶梯上，仰望夜空，遥远的银河横跨天际，仿佛通往彼岸的河流。</p>
“苦海……”</p>
夜色下，他的低喃被风吞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