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秋没有回答，而是道：</p>
“虽然无法助普通人入定，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心灵海洋的侵蚀，我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也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p>
“接下来，我需要将这枚种子种下，看看到底能开出什么样的花。”</p>
海拉没有再问，而是陷入了沉思。</p>
据她所知，世尊一脉的根本修行有三步——自觉，觉他与觉满。</p>
季惊秋能在内景天地中栽下一株自性菩提，就意味着他踏入了自觉，也即是正觉的领域。</p>
这也就是【证得菩提，可见佛性】。</p>
而现在，他竟然凭借这门先天神通，有迈入第二道门槛，觉他，也即是“度人进入自觉”的趋势。</p>
一门先天神通，居然能助万灵抵御心灵海洋的侵蚀，而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p>
简直闻所未闻。</p>
海拉沉吟着。</p>
季惊秋确实天赋惊人，但他同样也太年轻了。</p>
而有的境界不是天赋能够弥补的，那是光阴的堆砌，古老的沉淀，非天赋能够跨越。</p>
就如心灵境界，胎息一境横跨天人到天王，这个境界的积累差距太大了，比胎息到入定间的差距还要大。</p>
季惊秋就算天纵奇才，枷锁就凝聚了圣胎，接下来也要慢慢积攒，锤炼心灵。</p>
这一步是水磨工夫，不可能一步登天。</p>
但现在，海拉却替季惊秋看到了加速的希望。</p>
她忽然道：</p>
“天人渡三灾后，要想踏入天王宗师的领域，除了开道而行外，还需要于大量生灵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记，丰功伟业也好，小儿止啼的恶行也罢，唯有拥有大量的锚，才能度过最后一关。”</p>
“你这门神通，若是推广出去，足以助你快速度过这段积累期。此外，这一步关系的不仅是突破天王，锚的数量越多越好。””</p>
季惊秋有些意外。</p>
还有这等功效？</p>
他初始改造这门神通，所想的只是稳定未来失去了神主们的联邦。</p>
不过这一步，距离他尚还有些遥远。</p>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是心体合一，然后是天人界限，以及……天人三灾。</p>
天人有“雷火风”三灾，这三灾针对的不仅是武者的体魄与心灵，更关键的是内天地。</p>
唯有度过三灾，内天地才会孕育出自衍一界，诞生生命的根基。</p>
这三关拦住了不少天人，因为一旦渡劫失败，就是身死道消的局面。</p>
到了这一境，要想继续前进，要么砸海量资源来夯实内天地，要么用时间来沉淀。</p>
联邦万年前靠心灵海洋发家，等心灵海洋孕育的机缘接近枯寂后，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僵局，再没有重现当年的盛世。</p>
这也是六大家族能拉拢到众多天人供奉的根本原因。</p>
他们手中有资源，更有前进的渠道，能让联邦的天人武者安然神游诸界，拜入诸界的教派势力。</p>
季惊秋忽然问道：“你说，如果众生的自性灵光汇聚在一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p>
海拉奇怪于这家伙的问题，随口道：“没有这种可能，没有人能够承载众生万灵的自性灵光，如果有人能够承载所有万灵的自性灵光，那他必然已经迈入了【至神】，也即是神道的超脱之境。”</p>
季惊秋点头，道：“我要走一趟心灵海洋。”</p>
下一刻。</p>
季惊秋的心神“一步迈出”，进入了心灵海洋。</p>
……</p>
浩瀚幽邃的心灵海洋，寂静无声。</p>
一道身影突兀地在这片幽邃中出现，打破宁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