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出神太久，少女发现了神使大人正紧盯着她的胸前，不禁有些害羞。</p>
但很快，少女发现神使大人盯着的其实是她的项链。</p>
这是族中流传的神物，是每一代梦巫的证明。</p>
但想到当下的时局，少女的眼中不可遏制地流露出哀伤。</p>
她双手从脖后解下了项链。</p>
虽然很不舍，但想到是供奉给伟大的神灵大人，她鼓足勇气，双手将项链呈上。</p>
“咳——”</p>
季惊秋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像那些出使下国的奸臣，随便一个目光，下国的屁民们就屁颠屁颠把纯洁的圣女洗干净送了上来……</p>
罪过罪过。</p>
都怪海拉！</p>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少女就这么“察言观色”，窥一斑而知全豹，可想而知海拉治下，是如何贪腐！</p>
季惊秋收下项链，痛心疾首地在心中对拉酱发出指控。</p>
海拉冷哼一声，对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没什么好脸色。</p>
“母神是唯一愿意给予我们庇护的神明。”少女认真道，“我们这一族身怀异宝，一直受各族觊觎，只有母神愿意庇护我们，而且不收取血肉供奉。在母神的庇护下，我们才建起了王城。”</p>
“异宝？”季惊秋心有所感，看来这次又能有所收获了，赞美拉酱。</p>
“嗯。”少女指着自己那双纯净的翡翠色眼瞳，轻声道，“就是这双眼睛，它是我们力量的来源，也是我们的灾害。”</p>
季惊秋皱眉，主动转移话题道：“你们是王城一系，当年海……母神消失后，你们遭遇了什么？”</p>
他想起了在王城时看到的某些刻字留痕。</p>
上面提及，在失去了海拉的庇护后，没有人愿意庇护他们这些梦神的信徒，直到有一天，一位神向他们伸出了手，赐予了他们“六根法器”。</p>
眼见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身本忧，意见欲。</p>
这哪里是六根法器，分明是六贼。</p>
也难怪后续王城彻底破败、凋零。</p>
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批王城的遗民。</p>
“我们被骗了，那位假冒了母神，还拥有着和母神相近的气息……”</p>
少女的目光黯淡，提及过去的历史。</p>
在那之后，他们这一族一直流离失所，每过上一段时间，就需要搬迁，也从未停止联系母神。</p>
“母神大人是很善良的神明，祂对我们的眼睛没兴趣，在失去祂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遇到愿意庇护我们的神灵了。”</p>
少女语气神色都很认真，她一直在赞美母神，就像是那些被洗脑的信徒一样，听得季惊秋暗自摇头。</p>
什么粉丝滤镜！</p>
冷哼声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中。</p>
海拉想起来了。</p>
她最初庇护这一族，也是觉得该族的眼睛很漂亮，就像养了一群漂亮的宠物，偶尔招几个飞升前往神国，充当神仆。</p>
大概对于这帮生活在夹缝中家伙，也算是无上的恩宠了吧。</p>
听到最后，季惊秋干咳了一声，询问道：“你们是否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母神。”</p>
少女瞪圆了杏眼，弱弱道：“可以吗？”</p>
“当然，我在母神那，说话还是很好使的。”</p>
说一不二的那种，季惊秋心道，决定在外人面前还是给拉酱留点面子。</p>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取出一张。</p>
季惊秋问这是什么。</p>
少女表示这是她写给母神的赞词。</p>
季惊秋神色怪异，真是败家女啊，花费这么多，居然就只是为了给海拉读一篇赞词？</p>
内景天地中。</p>
海拉微微昂首，平淡表示这类赞词在过去的岁月中她早已听腻了。</p>
季惊秋啐了一口。</p>
他注意到，少女似乎一直在注意墙上悬挂的一个类似流沙的计器。</p>
当最后一丝流沙流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