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帅出现在此间的分神散去了。</p>
离去前，他还告诉季惊秋，【火宅佛狱观想图】是这世间第一等的报身修行法，但具体如何修行，只说了两个字——</p>
功德。</p>
此外，他还特意叮嘱了季惊秋一句，接下来若四守星有事，他不需要插足，只要守好东3煌星这颗星球，那是联邦最后的退路。</p>
这一句话，让季惊秋想起了与星球相合，处于同一频率时所看到的场景。</p>
用海拉的话来说，东3煌星链接着太虚之海，昔日圣王一脉，就掌握着类似的“门户”，以此为跳板，架通诸界。</p>
这是为联邦准备的后路吗？</p>
但反过来说，东3煌星也可能成为诸界踏入大宇宙的跳板。</p>
若真到了那时候，无数势力借道东3煌星，联邦又无自保之力，处境堪忧。</p>
就在季惊秋思量之际。</p>
“季惊秋，你是不是早已和那个渣滓联合，算计好了今日？”</p>
内景天地中，海拉神色阴翳，目光幽邃冰冷，周身弥漫着一股寒意，仿佛择人而噬。</p>
季惊秋没有理会。</p>
他只是回到了神殿，伸手抓乱了还有些懵懂，纠结怎么神国和故乡这么相似的少女的头发。</p>
看着少女微微鼓起腮帮子，又不敢违抗伟大的神使大人的模样，他忽然笑道：</p>
“生命一直很脆弱，从来如此。”</p>
少女感同身受地点头。</p>
生命确实很脆弱，但是他们有伟大的母神大人！</p>
内景天地中，海拉的神色渐变，她微微抬起下巴，冷言道：</p>
“我相信你和那个渣滓没有提前联合，但不是因为你，而是那个渣滓行事从不与人商量。”</p>
“我不需要你相信。”季惊秋平淡道，“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打破所有藩篱，证道当世。”</p>
“古来多少奇才，年轻时总有不世出的狂言，可结果如何？”此刻间，海拉的语气反而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季惊秋，你没站在那道门前，所以你不懂，我不会嘲笑你，因为我们当年都是如此，嘲笑你，就像嘲笑我们当年。”</p>
季惊秋没有回应。</p>
这是他首次与木帅的交谈，他询问了许多，譬如菩提树是否是修成火宅佛狱观想图后的“衍生”，以及智慧光的来源。</p>
他很直接地询问木帅，智慧光是否是如来藏和阿赖耶识的体现。</p>
两者一者为相，一者为性。</p>
后者更是宇宙万有的根本，号称宇宙开辟万物出生的最初刹那诞生，能藏一切法，能照见无疆。</p>
这符合木家对于智慧光的理解。</p>
对此，木帅点头，却又摇头，似乎他只说了一半。</p>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季惊秋的疑问，只是告诉他，当下的智慧光并不完整，因为他还承载不了完整的智慧光，另外还再次与他重复了那句老话——</p>
欲渡众生者，当被众生渡。</p>
听到这里，季惊秋就差不多明白了。</p>
他的某些猜测没有错，自他踏入武道后，他就一直被众生托举着。</p>
但还未触及真正根本。</p>
智慧光诞生于他的心中，照见的却是众生灵光。</p>
这一刻，季惊秋眉心心月大放光彩，他问海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p>
海拉不语。</p>
他便自顾自道：“这也是智慧光。”</p>
海拉皱眉，这家伙不久前才以她的“道”为印证，得见了真如本性。</p>
结果这才多久，就又陷入了迷障，半步疯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