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先天虚空而来，又归于先天虚空。</p>
“虚无自然，元始真一……”</p>
种种明悟如潺潺流水流淌过季惊秋的心田。</p>
虽然仍有疑惑，仍有迷茫不解，但内心处却有一种开悟感，仿佛打破虚空，得见真如。</p>
季惊秋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偈语：</p>
真空生妙有。</p>
指的是看似空无的境地中，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创造与可能性。</p>
而后者，就是“道”。</p>
季惊秋缓缓睁眼。</p>
他的气息随着他的睁眼，在第一时间填充满了这颗星球间的每一角落，无所不在，无所不至。</p>
只要他想，他现在可以随意出现在东3煌星的任意一个角落。</p>
因为他的心灵已经拔高到了能将整个东3煌星都囊括的地步。</p>
“你已经拥有了部分宗师的特征。”海拉道。</p>
她并不意外季惊秋的这一进步，毕竟后者之前就已领悟了真如所在，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p>
与此同时。</p>
季惊秋感觉到自身的心体合一进度，在此刻开始了缓缓上涨。</p>
就像水渐渐装满整个水桶，水位不断升高。</p>
三成……四成……五成……七成……九成！</p>
一直到九成的地步，心体合一的速度才放缓了下来，直至无限逼近十成。</p>
而伴随着心体合一的攀升，季惊秋能鲜明感觉到，心灵在与肉身的交融中无休止的延伸。</p>
这种延伸不是向外，与外天地交融，而是向内，向着内天地延伸！</p>
他在成为自己的“天意”。</p>
季惊秋心中生出一种明悟，这才是心体合一的真正意义，心灵成为肉身的主人，成为内天地的天意，此后再不分彼此。</p>
唯有达到这一步，才能铸就天人法体，铸就“诸界投影”的特性。</p>
此外……</p>
“我刚才明悟真如本性时，感应到了一座汪洋，还未踏足，就险些迷失。”</p>
他没感应错的话，那就是法界所在，但却与在阎浮时完全不一样。</p>
他在阎浮时，尚能勉强沟通法界，可回到了大宇宙，却连触及都是奢望。</p>
所以，季惊秋向海拉请教。</p>
海拉毫不意外道：</p>
“你明悟了真如本性，自然而然地触摸到了法界所在，但现在的你，还远没有资格踏足法界，这是天王宗师的领域。”</p>
“法界是道之所在，想要感悟大道，就必须加深你在天地间的位置，你要在这片留下专属于你的印记，并且这些印记必须存在‘见证者’。”</p>
“简单来说，就像此前神游诸界一样，你缺乏一个锚，这个锚必须是借助众生万灵的观测，将你于此世留下的痕迹深深刻在光阴长河中。”</p>
季惊秋问道：“我之前在九洲取得了万古碑第一，难道还不足以锚定自身吗？”</p>
“你准备在九洲踏足、掌握法界所在？”海拉反问，“大宇宙的大道规则，是诸界中最完整的。”</p>
季惊秋当即有所了然。</p>
难怪沐姨会要求他返回大宇宙，整合联邦。</p>
他必须在联邦历史上留下足够深刻的痕迹，借此作为深入法界的锚。</p>
“西部之行，还不够吗？”</p>
季惊秋陷入了沉思，难怪历史上的诸位宗师，不管性格如何，都活跃了很长一段时期。</p>
“我还以为能在心相，就凝聚【一真法界】。”季惊秋叹了口气。</p>
内景天地中，海拉嘴角扯了扯。</p>
这家伙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p>
在适应当下肉身，和感悟了一番心体合一后，季惊秋起身，准备将三株天药栽种起来。</p>
他还有一些从无妄山弄来的万物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