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惊秋非常耿直，未曾回头，加快步伐，向外行去，心中回道</p>
“我只看了一角过去，并不完整，估计是木师与这位早有约定，具体的回去问木师。”</p>
“那你方才应什么？”</p>
“输人不输阵。”季惊秋直白道，“气氛烘托的都到这了，现在丢人的是那幽九，我若再追问下去，就成我了，而且那位还未必会说。”</p>
“另外……”</p>
“表现出‘我什么都不清楚’，可不是什么好事。”</p>
季惊秋顿了顿，低声道，</p>
“总而言之，赶紧跑路为妙，当年木师骂的挺脏的。”</p>
海拉轻哼一声：“那王八蛋确实挺会骂人的。”</p>
“季惊秋，就这么少了一具玄妙报身，不可惜？就连我也没看出你这具报身的根底，绝对不在无上真佛之下。”海拉以一种惋惜的口吻道出，“未来，他或许能成为你【一炁化三清】第三道分身的基础。”</p>
季惊秋道：“此为缘法所在，亦是祂得道之地，没有什么可不可惜，不过是因缘际会，日后还有相见时。”</p>
“因缘际会？”海拉想起季惊秋与她讨论因果之道时的场景，失笑道，“怎么，你洞穿了世尊一脉的因缘两字不成？”</p>
孰料，季惊秋竟是点头：</p>
“确有领悟。”</p>
海拉目色狐疑。</p>
这家伙又是哪来的自信？</p>
季惊秋心灵视角扫过内景天地。</p>
与之前相较，净土外少了一具熟悉的身影，显得有些空落落。</p>
但他无时无刻都能感知到那去往无尽阴土的“地藏”，开一方净土，同化九幽阴土，渡化万千阴魂。</p>
“这一次……”</p>
季惊秋喃喃。</p>
可说不清是谁亏了。</p>
海拉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滴水忽然从菩提树枝头滴落池中。</p>
她神色忽变。</p>
这是……功德之水？</p>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了在古路上的一幕。</p>
昔日季惊秋炼化心魇时，也曾凝聚一滴功德之水，落于荷池。</p>
只是与现在相比，那滴功德之水的份量与纯度，差距不可言说。</p>
而这一滴，似乎仅仅只是开始。</p>
在看到菩提枝叶间开始缓慢凝聚第二滴功德之水后，海拉面色微变。</p>
这是……渡化无尽阴魂所得的功德？</p>
都算在了季惊秋的头上？！</p>
想到冥墟阴土中那亿万兆阴魂，海拉倒吸了口凉气，这回当真是细水流长，源源不绝了。</p>
这方荷池，怕真要变为一方功德池。</p>
说起来，既然炼化心魇可以提炼功德之水，那作为一切心魇的祖宗和源头，吾周没道理不行。</p>
海拉眉头一扬，伸手将镇压在无妄山下，虚弱无比的吾周抓来，命令小吾周在菩提树下挖个坑，然后把仅剩“皮包骨头”的吾周丢入其中，再让小吾周填土。</p>
后者怒不可遏，这家伙居然把祂们当花肥？！信不信我把你这株菩提断了根！</p>
“手脚麻利点，不然把你也填进去。”</p>
冷喝声响起。</p>
小吾周连忙低头挖土，在菩提树刨了个坑，不大不小，装另一个吾周刚刚好。</p>
……</p>
“万法道兄，吾主有言，让我送您出去。”</p>
季惊秋刚走出黑雾，迎面就遇到老者拱手行礼。</p>
“千法道友客气了。”季惊秋回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