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无法做到全能，但能凭借有限的全知做到有限的全能。”</p>
“而在真圣领域，越古老就越强大，掌握的信息越全面，胜率越高。”</p>
“所以我们四者中，虽然吾周才是与幽海最大道相契者，但最令诸界强者，乃至是大宇宙意志所不能容忍的，毫无意外是01的存在，天尊之下，没有资格知道祂的真名。”</p>
“另外，阎和01的大道相冲，所以二者互为绊脚石，不然以后者的能力，早就如瘟疫一般，蔓延进此方界域了。”</p>
听完海拉的前端描述，季惊秋初时神色格外凝重，甚至有些不好看。</p>
一位只要知晓其存在，就能助力祂超脱的魔神，简直无解。</p>
相较于吾周降临，同化万灵，又或是阎的毁灭、消亡一切，仅仅是传播一个名字，难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p>
但听了海拉后半句，季惊秋突然释然了。</p>
好消息，敌人内部不是铁板一块，顶多算块小蛋糕，还是大家都在争抢的小蛋糕。</p>
就如海拉和吾周一样，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各自皆为对方成道路上的绊脚石。</p>
季惊秋心念起伏。</p>
别说四魔了，大宇宙的诸圣间又何尝不是如此？</p>
昔日赫帅尝试突破时，就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出手。</p>
“天魔吾周走的是‘万物归一’，死魔阎的路是万物消亡，01是全知即全能，那你走的是哪条路？”</p>
季惊秋忽然疑惑道。</p>
“问这么多干什么？”海拉冷声道，“等我吞噬了吾周，自然就能顺势踏入超脱。”</p>
季惊秋点头。</p>
一种莫名的暖心洋溢心间。</p>
大家能这么互相绊跟头，真是太好了。</p>
“无天那边搜集了不少乱渊海的消息。”季惊秋道，“等那边内天地完成新生，就可以出手了。倒是你，准备的如何了？”</p>
旁人火灾用天火焚身，这厮居然准备让他以业火渡劫。</p>
他们这一脉，木师，以及木河山木师兄，最后都是死在愿力业火之下。</p>
“安心，你和我们不一样，且业火也是分等级的。”</p>
海拉心不在焉道，</p>
“我们视业火如猛兽，尤其是吾周，绝不愿沾染一丝一缕，但你们世尊一脉不一样，都挺耐烤的。”</p>
“昔日木释天是因为引来的业火实在太过恐怖，他居然试图为众生消罪，他不死谁死？”</p>
“对了，你最近不是尝试以苦海淬炼心灵圣胎吗，效果如何？”</p>
海拉话锋一转，问道。</p>
“算是有所成效……”</p>
季惊秋回忆起一个月前的短暂尝试，皱眉道，</p>
“比我想的更棘手，心灵圣胎沾染苦海之水，代价不是万千苦痛，而是沉沦迷失。”</p>
说是以苦海之水冲刷、淬炼心灵圣胎，但实际感受，却是心灵圣胎跌落一座无边无际的汪洋，身下无数生灵拉着他欲往深处坠去。</p>
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p>
若非他有菩提树护身，说不得真有沉沦迷失的可能。</p>
当然，收获也十分可观。</p>
淬炼结束后，他的心灵圣胎肉眼可见地成长了一些，变得更为坚韧。</p>
这对比需要苦修和苦熬的心灵修行，简直是飞跃式。</p>
听了季惊秋的话，海拉不以为然道：</p>
“对走在神明之路上的存在来说，苦海之水足以轻易腐蚀祂们百万年都不会朽灭的根基，你只是有迷失之感，已经胜过太多。”</p>
“我建议你继续坚持，只要你能在法体和心灵中烙印下苦海的气息，日后一切在你阶位下的神明，都将敬你如神。”</p>
“哪怕是同阶，乃至阶位在你之上，面对你也会畏之如虎，束手束脚。”</p>
听到这，季惊秋目露异色，谈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p>
“先前，我的一缕心念被切割进了一位神明的神国，当时陪在我身边的，还有‘死鱼’化作的终末之龙。</p>
“这家伙在对方的分身神国中大闹了一场，后者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切术法神通，打在它身上，都被消解，这是否也与苦海有关？”</p>
海拉想了想，指着面前的荷池道：“那家伙之前一直在这里面泡着，早就浸入味了。”</p>
眼前这方荷池虽然有逐渐转化为八宝功德池的迹象，但最初的根底，其实是苦海之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