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苦修，不过天尊，不及那七人万分之一，怎么也破不开道祖之障，如此说来，我也不过是个废物，倒是让各位故友失望了。”</p>
柯平乱深吸一口气，心情激荡，这位果然也是天尊！</p>
哪怕是遍数三千阎浮提，凌驾天王之上，踏入八境不朽之始的天尊，也是绝对的至强者！</p>
在上个时代，那些俯瞰天地，统御无垠界域的上位神祇，也不过是这个位阶。</p>
可老者似乎并不满意这个比下有余，却是比上不足，远远无法力挽狂澜的境界。</p>
“我们这批老家伙，有些人早期走错了路，后面就难以更正了，要么转世重修，要么永远停留在天尊前，如我这般的，不过十之一二。”</p>
“我当年运气不错，被木帅选为了‘种子’，只是如今，还是让木帅失望了。”</p>
老者眸光有些黯淡。</p>
柯平乱调整情绪，沉声道：“前辈，够了！已经够了！”</p>
按照先祖所言，此行能寻到几位天尊，其实就够了。</p>
截至目前，他已寻了七位前辈，其中只找到三位，另外四位要么身死道消，要么不知所踪。</p>
仅是目前找到的人，就无一不踏入了天尊，已经满足了先祖们的需求。</p>
对于柯平乱口中的“够了”，老者不置可否。</p>
因为当年他们这批人能活下来，身上背的可不止一条人命，就拿他说，平摊下来，身上至少有四五位老友的‘天命’。</p>
如此，一个天尊哪够？</p>
至少也该成就四五个才对。</p>
他领着柯平乱，从街巷深处走到了城市外，爬到一座山上，两人一问一答，渐渐从傍晚聊到了第二天凌晨。</p>
山巅上，迎着日出，老人突然问了柯平乱一句：</p>
“你知道，当年的赫东煌，在我们眼里有多耀眼吗？”</p>
柯平乱下意识想到了季惊秋，他没未来得及回答，就见前方红日初升，煌煌日光，一泻若汪洋，驱散了天地间的黑暗。</p>
他听到了老人的喃喃声，其中隐含着不甘和叹服：</p>
“旭日东升，煌煌泱泱……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死呢？”</p>
“去吧，柯家的小子，白猿公柳淮，已经收到了四位元帅的军令。”</p>
……</p>
这一日。</p>
秦清绝走进了一座寺庙。</p>
里面有一老僧禅坐。</p>
他缓缓起身，抓起矗立一旁落满尘灰的锡杖，回声看向矗立万年不朽不腐的心中佛。</p>
佛唱一声。</p>
面露微笑。</p>
心田一粒金刚种，终于开出了并蒂白莲。</p>
……</p>
琉璃天。</p>
那座数千年前立于此界之巅的巍巍道宫中，坐着一个身披袈裟，头戴道观的年轻人，淡然与诸方来客饮酒。</p>
不知何时。</p>
下面的宾客抬头。</p>
忽然错愕发觉这位崛起于万年前，仅用数千年就证道天尊，扶摇直上的琉璃天尊，在此刻不知为何，竟是痴痴地望向大殿外，热泪盈眶。</p>
他抬手擦拭眼泪，喃喃着：“离乡万年，乡愁几何？湖耶，海耶？”</p>
琉璃？</p>
不过是颠沛流离，离乡远游。</p>
……</p>
冲霄殿。</p>
作为一家隐世已久的真圣道场，别说大宇宙，就连三千阎浮提间的冲突分歧，都已很久未曾参与，界内自成循环，上有圣人老祖，下有芸芸众生。</p>
哪怕是带季惊秋游说各地的青莲道人，也没有将此地放在计划中。</p>
一是难寻门庭，二是不用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