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p>
乐正玉镜刚说完他的需求，秦风立刻了然了：“你想帮她？”</p>
“嗯。”乐正玉镜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次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身上没有什么能用来换钱的东西……”</p>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秦风道：“钱而已，你想借多少都可以。在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最没用的就是钱。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她？”</p>
“这……有什么为什么吗？”乐正玉镜的眼里露出了几分迷茫：“你不觉得她很可怜么？如果我们现在不救她，她就要死了。”</p>
乐正玉镜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那名鲛人很可怜，她很快就要死了，所以自己要救救她。</p>
明明是很简单的逻辑，可越是简单的“道理”，在这个时代就越是不寻常。</p>
看乐正玉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秦风叹了一口气，掏出来十几颗上品灵石递给他。</p>
“我可以借给你钱，也可以帮你救下她，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救下她又能怎么样呢？”</p>
这里是骊龙的梦魇，乐正玉镜知道自己只是骊龙的一个幻觉。</p>
但周边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真实存在的。</p>
“你现在带她走，难道打算把她带回月影台么？”秦风问。</p>
乐正玉镜沉默了。</p>
他自然不可能把那名鲛人带回月影台的，就连他自己现在都不一定能回得去月影台了，又怎么能带上一个鲛人？</p>
况且鲛人在人族的世界都为他们所不容，更别提仙门了。</p>
“如果你没法把她带回月影台，那就只能放了她，让她自由。可是你想想看，只要她还是鲛人，她就不可能自由的。”秦风看出了乐正玉镜的答案，继续道。</p>
乐正玉镜这下彻底不说话了。</p>
如今的临仙大陆内，鲛人不算人族也不算魔族，它们算是猎物。</p>
人族的一句话说得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p>
鲛人本身没有害过人，最起码迄今为止，还从未出现过鲛人大规模和人族为敌人的事情。</p>
鲛人本身纯真、善良，这也意味着它们“好骗”。</p>
它们在成年经历蜕变之前能力都不强，一些筑基期的修士都有可能能杀了它们。</p>
再加上它们心性纯真，人族的花言巧语很容易就能骗它们上钩。</p>
而在魔族，魔族觉得鲛人人不人魔不魔，而且还要经历蜕变才能获得一点点力量，实在过于羸弱。</p>
它们同样不被魔族承认。</p>
偏偏这样一个两边都不被承认的种族，又拥有绝世容颜、浑身都是宝，这就意味着它们会成为两种种族之外的另一种——猎物。</p>
所以乐正玉镜就算救了这个鲛人，只要不能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她还是会落入人族或者魔族的手里。</p>
无论落到哪一边，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p>
这是这个时代为她注定的结局。</p>
乐正玉镜虽然心性单纯，但这些道理他还是能想明白的。</p>
不过即便如此，在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秦风还是把上品灵石塞进了他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