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身体越是刺痛，他的语速反而越快。</p>
但因此，他的痛处也越大，大到他梦境之内、心境之中的人都在朝着他怒吼，让他不要再继续刺激那个怪物了。</p>
可这时候秦风却发现，他的痛处越深，身体获得控制权就越多，甚至已经能够咧开嘴角，冲着那团黑色的怪物露出一抹讽笑了。</p>
“蛊神大人，我只是一介蝼蚁而已。”</p>
“既然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就不该为了一个蝼蚁失态。”</p>
“您是要成神的……不对，您本来就是神。”</p>
“神明一怒可以焚天煮海，你一怒我的小命可就没了。”</p>
——嗖！</p>
那团早就已经变得如同海胆一样的黑色怪物靠近了秦风，几乎和意识内的他脸贴脸。</p>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胡言乱语。”</p>
“我见你奉献这副贱躯给我，怜悯与你，你却不珍惜。”</p>
“看来，我是该解决掉你了。”</p>
在意识里是没有气味的，那团黑漆漆的东西靠近后秦风也闻不到它身上的气味。</p>
但是离得这么近，它身上传来的邪恶气息却尽数进入了秦风的鼻腔。</p>
“王八蛋！你快停下！别刺激他了！”</p>
“月儿、阿月！”</p>
“秦风！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p>
除了面前的这团黑色怪物，秦风的身体里除了椒夏之外，都在叫嚣。</p>
而他的丹田处、四肢百骸的深处，还有一股被他提前用灵力压制住的力量，也同样在蠢蠢欲动，似乎受不了自己提前占据的地被被人给侵入了。</p>
可秦风却笑了，而且笑得很猖狂。</p>
他盯着面前那团黑色的东西，任由体内的几道残魂咆哮，忽然有些戏谑地开口：“你号称蛊神是吧？”</p>
“我听闻蛊族养蛊，喜欢把各种各样的毒虫关在一个罐子里厮杀，活下来的那个才能成为‘蛊’。”</p>
“之后这些蛊又被放在一起厮杀，活下来的便是蛊中之王。”</p>
“你身为古神，只怕应该是蛊中之蛊吧？”</p>
“今日我正巧来了兴致，也想试试看养蛊的滋味。”</p>
“我这副身体就在这里，既然你们都想要、都想争，那就来试试看。”</p>
“谁活到最后……谁就是我养出来的蛊！”</p>
言罢，不等这团蛊神想明白他想干什么，秦风猛地撤走了压制种子的灵力。</p>
刚才痛处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同样蛊神的愤怒也让祂的压制力衰减，将一部分力量用来折磨秦风。</p>
秦风本来还担心，自己说这些不足以刺激到这位蛊神。</p>
毕竟光从外表和声音来看，这位蛊神似乎真的距离成神不远了。</p>
祂看起来无欲无求、波澜不惊，没有任何人的情感，更不会觉得愤怒。</p>
若是自己费尽口舌，都没能激怒他，无法在他入体之后获得一点自由行动的机会，那他就只有两个选择了。</p>
要么求助椒夏，让她耗尽神力来解救自己，但自己也会面临境界大跌。</p>
要么，他就只能死。</p>
只不过他死后，被压制住的种子又会重新掌控话语权，只是到了那个时候，种子和蛊神到底谁会赢，就和他完全没有关系。</p>
幸好，他的揣测并没有错。</p>
如同椒夏说的那样，蛊神不是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