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p>
当林凛的魔气已经被秦风彻底压回体内，即将被秦风捏爆喉管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p>
秦风没有回头，声音冰冷：“我以为您不会现身的，师父。”</p>
师父？</p>
林凛的身体轻微抖动了一下，却不是死亡地挣扎。</p>
他一抬头，便对上了莫问渊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p>
修炼到莫问渊这个境界，神莹内敛已是基本，做到这一步，才是了却了凡世之中大部分的欲念。</p>
可此时的莫问渊眼神浑浊，尽管面色如水，却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p>
秦风早就感知到了他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曾现身。</p>
不过这时候秦风也明白了，为什么到现在桑炎都不曾出现。</p>
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都知道了莫问渊的存在。</p>
只要莫问渊不露面，桑炎是不会亲自出现的。</p>
双方都怕这是一场骗局。</p>
谁都没料到这时候会杀出来一个秦风。</p>
不过可能是因为刚才秦风的杀人方式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莫问渊出现之后，仙门众人还是悬着一颗心。</p>
因为他们怕了。</p>
不是怕魔族，反而是怕秦风。</p>
秦风太妖孽了。</p>
他的修为对比来天哭关的时候，竟是一日千里、天差地别。</p>
而且他身上的气质也太过复杂：正气和邪气融合，神性与魔性共存。</p>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秦风到底算什么，是神还是人？</p>
又或者……是魔？</p>
进入之前归尘剑阵的魔军都被清扫干净了，只剩下林凛一个人。</p>
其余的魔军不敢靠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的军师大人被秦风握在手里。</p>
莫问渊落到秦风身边，在众人都惧怕秦风会敌我不分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却毫不顾忌地将一只手放在了秦风肩膀上：“让我和他说两句吧。”</p>
众人忍不住提着一个口气，死死地盯着似魔似仙的秦风。生怕他突然对莫问渊动手。</p>
倒不是怕莫问渊打不过秦风，而是怕这个时候秦风若是发狂，那天哭关就真的危险了。</p>
一个如此妖孽的人成魔，天哭关注定会血流成河。</p>
幸好，秦风虽然脸色不变，却是在莫问渊的话说完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那只手。</p>
手臂在林凛面前消散成了一束光，下一刻就长回了秦风的肩膀上。</p>
他退后半步，抬眸看了一眼莫问渊：“此事，由师父您自行定夺。”</p>
他不了解当年的无忧门，更不知道林凛经受过怎样的苦难。</p>
如果今日莫问渊不来，林凛便已经死在他的手上了。</p>
无论曾经林凛蒙受过怎样的冤屈，今日都必然一死。</p>
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p>
秦风可以理解他想复仇，但他复仇的方式有很多，偏偏他选择了最血腥、最滥杀无辜的一条路。</p>
不过莫问渊开了口，他相信莫问渊的处理也不会让他失望。</p>
桑炎仍旧没有现身，秦风转身，一个人面对前方魔军的千军万马，淡然道：“现在离开，可活。”</p>
“三息之后还留在原地者……”</p>
“尽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