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p>
“你跟他们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简直就像是话本子里身世悲惨的少侠。”</p>
“我确实是在报仇，为了我自己。”</p>
殷池野终于舍得松开柳袅袅。</p>
柳袅袅盯着殷池野的眼睛，却感觉他好像很难过。</p>
她忍不住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被抓住了。</p>
殷池野握着柳袅袅的手，垂首亲了亲，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喉结、锁骨......</p>
柳袅袅：“......”</p>
等等，他们刚才不是还在探讨血海深仇，悲戚愤然，他突然解衣服干什么？</p>
好在殷池野只是扯松衣襟，露出小半片胸膛。</p>
镇北侯长得很白，这一点似乎是天生的。</p>
一个夏天过去，骑马的武将们都黑成了炭球。</p>
同样晒在外面的镇北侯，身上和脸却是同一个肤色，在太阳下白到反光。</p>
在这般肤色的映衬下，那些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p>
“这些疤，是不是很难看？”殷池野小声道，“其实我就是这样的。”</p>
“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内里非常丑陋。”</p>
“贵族、百姓，包括你，都赞扬我是保家卫国的英雄。”</p>
“但其实我不是，袅袅。”</p>
“我被逼上战场，也不是为了百姓们拼战功当上将军的。”</p>
“只是因为坐上这个位置，才更方便报我自己的仇。”</p>
“我现在还不敢告诉你我的全部......”</p>
“我怕被你嫌弃，怕你会离开我。”</p>
“直到现在，我也在赌，赌你喜欢我，赌你不会去揭发我，”殷池野垂下眼，“如果你要我死，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上，但只求你给我时间，让我报完我的仇。”</p>
他原本应当等一等，再等一等告诉她。</p>
只是当柳袅袅对他视若无睹，带着碧云转身离去时，他就知道自己等不了了。</p>
殷池野就像个做错事的狗，不敢看主人的脸色，垂首只等最终的判决。</p>
似乎过了很久，柳袅袅的声音才响起。</p>
“我觉得你太狡猾了，”柳袅袅皱着眉道，“你是在装可怜，故意博取我的同情吗？”</p>
殷池野：“......”</p>
“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的样子，其实是在变相炫耀吧！”柳袅袅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殷池野的胸口，“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你，打破了头想要嫁给你吗？”</p>
“......”</p>
殷池野想过柳袅袅的反应。</p>
可能是后悔，也可能是不知所措。</p>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安慰他。</p>
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又端出其他姑娘的事来指责他。</p>
可江若云那边，他不是已经处理好也与她汇报过了吗？</p>
殷池野迟疑道：“她们只是看到了我的外在......”</p>
“殷池野，你已经够好了，”柳袅袅摸了把镇北侯的脸蛋，“你长成这个模样，既有钱又有势，怎么可能让人不喜欢啊，竟然还想着样样完美......给普通人留一条活路吧！”</p>
殷池野：“......”</p>
他刚才是被调戏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