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1章对不起，我来晚了</p>
“你是夜无殇？”</p>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唐宁的神情分明是她已经确定纪纲就是夜无殇的笃定。</p>
夜无殇心房重重跳了两下，声音略有些紧绷。</p>
“娘子，对不起，我来晚了。”</p>
听到肯定的回答，唐宁的心绪有些微妙。</p>
似是近来一直飘浮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的踏实，又似是久别重逢的轻快欢喜。</p>
眸光在夜无殇的下巴上略了略，唐宁问：“所以，你这是易容了？从第一次开始，我在御花园见到的纪纲就是你？”</p>
因为是他，所以哪怕她不记得他的容貌了，她才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依旧对他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p>
夜无殇眉头轻皱了一下。</p>
他对唐宁不要太过了解，一听唐宁的语气，他就察觉到不对。</p>
他原本以为，唐宁该是恢复了记忆，也认出了他来。</p>
但现下看来，唐宁或许是恢复了记忆。</p>
但她想起来的事情，应该很是有限，仅仅只想起了一部分。</p>
她或许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但也仅限于此。</p>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叫夜无殇，也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大唐的国君。</p>
但她却是想不起来他的相貌，想不起来两人从前的过往点滴，所以才会这般的不确定。</p>
心中各种情绪翻涌，但此时此刻，绝非叙旧以及互诉衷肠的好时候。</p>
夜无殇只能将心底的那些情绪压下，闷声应了句：“等出城以后再说。”随后暗自发力，加快前行的速度。</p>
唐宁也知眼下不适合谈论这些，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乖乖抱紧夜无殇的腰身。</p>
“快追！他们在那边！”</p>
身后有喊声随着夜风飘来，唐宁从夜无殇怀里探出头来，往那些侍卫所在的方位瞄了一眼，眸色深幽难辨。</p>
半晌，她出声问：“你确定这样能逃出宫去？宫外的炮声为什么突然停了？”</p>
不是她不信夜无殇的能耐，只是，如果夜无殇今天一直在宫里，他未必就清楚宫外的种种动向。</p>
炮声停止，就意味着攻城一事情况有变。</p>
而就她这段时间的了解，南宫瑾也非是无能的泛泛之辈。</p>
他既说他已经做好了部署，也就表示，他早就料到唐军很可能会攻打汴京。</p>
也即是说，宫外发生的变化，全然在南宫瑾的意料之内，而在夜无殇的预料之外。</p>
若是如此，不单是她，今晚闯进宫来的所有人，只怕都休想活着离开。</p>
“炮声为何会停我不清楚。”夜无殇实话实说，语声却是透着坚毅。</p>
“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今晚我一定会带你离开此地！”</p>
夜无殇话音刚落，沉寂了许久的炮火声再度响起，甚至比先前更为震天动地。</p>
唐宁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炮火声是从不同远近的多个方位传过来的。</p>
其中离得近的，似乎就在皇宫的几处宫门附近。</p>
他这是将大炮运进了城里，还对准了宫门？</p>
唐宁再次抬头看向揽着她的夜无殇。</p>
暗夜里，夜无殇下颔绷紧，锁着前方的眸子黑亮如鹰。</p>
看着看着，眼前的脸竟模糊虚化，慢慢变成了另一张俊逸绝伦的脸。</p>
唐宁瞳孔缩了缩。</p>
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她闭了闭眼，随后再睁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