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后续5：都明白（2）</p>
失去了一个女儿的事，夜无殇终究是没能告诉唐宁。</p>
一来，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怕唐宁伤心难过，还未完全康复的身体会承受不住。</p>
二来，则是唐宁没有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p>
有好几次，想要坦白的话明明已经滚到唇边，但见唐宁神色疲乏，不想听他唠叨的模样，他只能将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p>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等过一段时间，等到唐宁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再告诉唐宁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的事实。</p>
而这一等，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p>
时间转眼来到了三月末。</p>
这日午后，见唐宁精气神不错，夜无殇命连湛将那日在城中为唐宁诊出双胎的老大夫请到了庄上。</p>
在老大夫见到唐宁之前，夜无殇特意让连湛叮嘱了那位老大夫，让他在唐宁面前不要提及只有一个孩子的事情。</p>
老大夫虽然年纪大了，人却并不糊涂，无论是脑袋还是耳朵眼睛都灵光得很，几乎是在听完连湛的叮嘱的瞬间，就明白过来连湛口中的公子和夫人都是谁了。</p>
而他心中的猜测和怀疑，在见到满头白发的夜无殇和容色绝丽的唐宁的那一刻，全都变成了笃定。</p>
没有丝毫的迟疑，老大夫放下随身所背的药匣，对着夜无殇和唐宁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p>
“草民见过唐王，见过皇后娘娘。”</p>
见状，夜无殇扫了门外候着的连湛一眼。</p>
看连湛那神情，夜无殇就知道他并不曾透露过他们的身份，是老大夫自己猜到的。</p>
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老大夫既已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他说话也就不用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了。</p>
收回视线，夜无殇抬了抬手。</p>
“老人家免礼，烦请你替阿宁看看，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如果现在动身回西洲可会有事？还是说，最好再休养一段时日再启程上路？”</p>
“唐王稍等。”老大夫没有多言，慢步上前举止恭敬地掏出药枕放到桌上，待唐宁将手腕放到药枕上后就隔着绢帕搭上她的腕脉，中途还不忘察看唐宁的气色。</p>
过了会儿，老大夫收回手，起身回道：“回禀唐王，娘娘脉搏强劲，胎象稳固，不论是娘娘还是娘娘腹中的胎儿都很康健，只要不是策马狂奔或是日夜赶路，娘娘和娘娘腹中的胎儿都不会有事的。”</p>
闻言，原本还有些紧张和担忧的夜无殇心底舒了口气，脸上也漫上笑意。</p>
“无事就好，如此，再过两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回西洲了。”</p>
唐宁理了理衣袖，“我早说过我没事的，你便是不信我，也不该怀疑你师妹的医术。”</p>
“等回头，我该要好好谢她。”</p>
两人之间流淌着无形的情意，老大夫收拾好药箱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开口：“敢问唐王，您那位师妹现下身在何处，可否替草民引见引见？”</p>
夜无殇朝老大夫看过去，“你这是......”</p>
“不瞒唐王，那晚的事草民略有耳闻。”老大夫躬了躬身，态度十分恭敬。</p>
“草民虽已行医多年，也自知半截身子已经入土，活不了多少年了，但仍旧痴心地想要再精进一下医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