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的师妹既能让皇后娘娘起死回生，想来医术很是高明，故而草民斗胆，恳请唐王替草民引见，待草民精进了医术，将来也好再救治更多的病患。”</p>
夜无殇并未马上应声，盯着老大夫打量了一会儿才道：“医者仁心，学无止境，老人家的心胸倒是叫朕佩服。”</p>
“只不过，朕那位师妹现下并不在汴京，过些日子会随朕和阿宁一道前往西洲，待她返回东阳之时，朕定让她前来汴京与你切磋医术，朕记得你医馆的名字。”</p>
老大夫面上难掩激动，对着夜无殇和唐宁深深揖了一礼。</p>
“如此，草民就先在此谢过唐王，谢过皇后娘娘了。”</p>
夜无殇笑了笑，托住老大夫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p>
“老人家客气了，这世上若是能多些像你这样的大夫，必定是世人之福。”</p>
“唐王折煞草民了。”</p>
老大夫边说边往后退开一步，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夜无殇这般礼待。</p>
夜无殇见状也不再废话，张口就要唤连湛送老大夫出去，唐宁却是先他一步开口。</p>
“大夫，能否劳你替他瞧瞧，他的头发可能恢复从前的颜色？”</p>
听得这话，夜无殇和老大夫皆是愣了愣。</p>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须臾，老大夫斟酌着措辞开口：“那草民替唐王把个脉？”</p>
其实在楼湘前去北町之前，夜无殇私下里有问过楼湘他的头发可能再恢复从前的发色。</p>
楼湘说，他这是真气消耗殆尽，身体耗损过度导致的白发。</p>
按照常理来说，待他身体恢复，是有可能恢复从前的发色的，但楼湘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她此前也从未遇见这样的病例。</p>
面上未显露分毫，夜无殇来到唐宁旁边的位置坐下。</p>
“有劳。”</p>
老大夫躬了躬身，就上前替夜无殇把脉。</p>
片刻过后，老大夫收回手，布满皱纹的脸上神色凝重。</p>
“从脉象上看，唐王该是此前为了救娘娘耗尽了体内的真气，伤了本源，从而导致的黑发变白。如今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再虚弱，但要想白发变黑，一个字，难。”</p>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唐宁问道，“我听说，有些草药有乌发之效，比如何首乌、女贞子，食之能让白发变黑。”</p>
“何首乌和女贞子，还有其他诸多药草都有乌发之效，但这些药草大多用于治疗由于精血亏虚和肝郁气滞所致的须发早白，跟唐王药不对症啊。”老大夫说着叹了口气。</p>
自打唐军撤兵以后，没几天他就听说了东门前发生的事。</p>
知道了南宫瑾不久前册封的宸妃娘娘，其实是大唐的皇后娘娘，也即已经落发出家的肃宗皇帝曾经废黜的废后唐氏。</p>
几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他不清楚也不甚在意。</p>
对于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各种流言，他听过也就忘了，完全没有放在心上。</p>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东阳和大唐之所以会这么快结束战火，是唐宁用自己和孩子的命换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