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后续6：都明白（3）</p>
若不是唐宁不顾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夜无殇的身前，她就不会受伤。</p>
若非她在濒死之际求南宫瑾停战，这场战事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最后又会死多少人。</p>
至于下令对大唐发起进攻的夜无殇，他本身并无过错。</p>
若非南宫瑾将唐宁劫至汴京，想要将其霸占，他也不会主动挑起战事。</p>
老大夫至今仍旧记得，当初是夜无殇和唐宁出手，将势如破竹的西齐和北漠的盟军击退，打得他们屁滚尿流，东阳这才有了喘息之机。</p>
若没有他们夫妻二人，东阳早已不在，他乃至东阳的诸多百姓早已身死魂消，不在人世。</p>
可以说，于东阳的百姓而言，他们夫妻二人有再生之恩。</p>
不论是作为受过恩惠的其中一员，还是作为一个行医济世的大夫，他都希望自己能治好夜无殇的白发之症。</p>
只可惜，他有这心，却没这力，能耐有限。</p>
夜无殇和唐宁并不知道老大夫心里的想法。</p>
二人对视一眼，唐宁面色平静，瞧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怕她心里难受，夜无殇冲她笑了笑，一脸的风轻云淡。</p>
“倒是和楼湘说的相差无几。”</p>
听得这话，唐宁立时明了，楼湘在走之前已然替他看过，他只是怕她会难过才没说而已。</p>
唐宁不在意他是白发还是黑发，唐宁爱的，从来都是他这个人，一直是他珍爱她的那颗心。</p>
她之所以会让老大夫替他瞧瞧，不过是想着若是能恢复黑发那自然是最好的。</p>
但如果不能，那也没有关系，对他们的感情不会有丝毫影响。</p>
“我知道了。”唐宁语调平静地开口，“大夫，劳烦您了，我让人送您回去。”</p>
老大夫本就是被请来看诊的，如今看完了病，自然也该回去了。</p>
对着二人行了礼，老大夫就跟着连湛原路离开了。</p>
等人走远，夜无殇拉过唐宁的手攥在自己掌心，眼中噙着淡淡笑意。</p>
“娘子可是觉得我这头白发碍眼，嫌弃我了？”</p>
唐宁毫不吝啬地丢给夜无殇一记白眼。</p>
“莫说你只是头发白了，便是你头发掉光了，变成了秃子，我也不可能嫌弃你。”</p>
“当真？”夜无殇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p>
“别说，我还真有些想尝试光头的造型，既然娘子不嫌弃，那等下我就叫人将我这头白发给剃了好了，省得太过扎眼。”</p>
唐宁知道他是说着玩的，自然没信。</p>
“我只是觉得，若是有办法让你的头发恢复从前的样子，为什么不试，若尝试过后仍旧无法，那至少我们尽力了。”</p>
夜无殇捏了捏唐宁的手，眸光温柔缱绻。</p>
“我知道娘子是在意我，娘子不必解释的。”</p>
一开始，他确实有担心过唐宁会嫌弃他。</p>
可后来，看唐宁看他的神色与往昔无异，那份担忧便也烟消云散了。</p>
他是怕唐宁会难过会自责，自责是因为她，他的头发才会变白，所以才故意说的那番话。</p>
知道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唐宁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p>
过了会儿，唐宁轻声开口：“明天若是未下雨的话，我们去祭拜秦叔和连祁他们吧。等祭拜过后，便挑个日子启程回西洲。”</p>
眸光动了动，少顷，夜无殇点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