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后续8：拭目以待</p>
南宫瑾却是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越过清风就往大殿里走。</p>
清风几乎贴到地上的脸面色晦暗。</p>
深知南宫瑾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若是不诚心悔过，往后只怕再也不能回到御前当差。</p>
于是他挪动膝盖调转方向，对着正殿跪得笔挺，一副南宫瑾不收回成命让他回到御前伺候，他就长跪不起的架势。</p>
然而，从头到尾南宫瑾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p>
南宫瑾好似没有听见他说的那些话，也没有看见他跪在殿门外的身影。</p>
整个养心殿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拂过耳畔的风声，便只有南宫瑾翻阅奏折，以及书写批语时，袖子滑过奏折边角的细微摩擦声响。</p>
在一旁伺候笔墨的太监偷偷瞥了瞥南宫瑾又看了看他，怕惹火烧身，也不敢开口替他求情，只能尽心竭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p>
时间就这么在南宫瑾专注批阅奏折，以及太监的小心伺候下悄无声息流逝，转眼来到了晌午。</p>
眼见着御膳房的人在殿门外晃悠，太监恭敬出声：“皇上，该用膳了。”</p>
南宫瑾没有回话，写完最后一句批语才放下了手里的朱笔，随后站起身来。</p>
用膳的地方在养心殿的偏殿，前往时需得经过跪在外面的清风。</p>
南宫瑾依旧没有看清风一眼，神色淡漠的从他身旁经过。</p>
清风心中有那么一些难受，但他并未打算就此放弃。</p>
见南宫瑾不理会自己，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继续跪着，直到日头西斜，夜幕降临。</p>
眼见着南宫瑾批阅完奏折就准备回琼华宫安置，清风这才有些急了。</p>
“皇上！”</p>
他急声唤住南宫瑾，挪动膝盖想要追赶南宫瑾离开的身影。</p>
可因为跪得太久，他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p>
这一动，双腿登时又酸又麻又痛又痒，似有万千虫蚁在疯狂啃噬，难受得很。</p>
他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身形，最终失去平衡往边上栽去。</p>
幸亏他身手不错反应敏捷，及时用双臂撑住身体，这才没至于在人前摔得太过狼狈。</p>
顾不得喘一口气缓上一缓，清风及时调整姿势，对着南宫瑾的背影就拜了下去。</p>
“皇上！属下是真的知道错了，恳请皇上恕罪！”</p>
“您若是不肯原谅属下，属下唯有以死谢罪！”</p>
南宫瑾前行的步子一顿，缓缓转过身来，脸色寒凉如霜。</p>
“你这是在威胁朕？”</p>
清风额头伏地，姿态端的是恭恭敬敬。</p>
“属下不敢！”</p>
“呵！”南宫瑾轻笑出声。</p>
只是那笑声，怎么听都比冰窖内的寒意更重，让跟在他身边的宫人止不住的打了几个哆嗦。</p>
折射着冷光的眸子将清风从头到脚扫视了几遍，南宫瑾忽然抬了抬手。</p>
伺候他的宫人以及候在附近的侍卫明白这是让他们退下的意思，当即垂着头躬着身，快步退到了数丈之外。</p>
四周很是安静，空气中飘荡着名为窒闷的气息。</p>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清风被盯得头皮发麻时，南宫瑾才幽幽开口：“清风，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p>
清风心头一凛，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如实回答：“回皇上话，如果不算过去的两个月，属下总共伺候皇上十三年零六个月了。”</p>
“十三年六个月......”</p>
南宫瑾喃喃重复清风的话，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清风伴在他身边的一幕幕。</p>
他是皇子皇孙没错，他父皇和母妃爱重他没错。</p>
可这些年来，陪伴在他身边最久，与他相处的时间最多的，却只有清风一人。</p>
他一直很珍惜他们之间的主仆情意，他原本以为，清风这一辈子都不会做出忤逆他的指令的事。</p>
却没想到，平时唯他是从的清风，竟会罔顾他的旨意擅自出手，差点就要了唐宁的性命。</p>
不，准确来说，并不是差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