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她这才刚发动没多久，就疼得这般厉害，好似皮肉炸裂，连骨头缝都在疼。</p>
巩春华和夏青帮不上忙，两人不由走到床尾询问产婆。</p>
“怎么样？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吗？”</p>
产婆接生过不少孩子，经验很是丰富。</p>
“还早着呐，娘娘这是头胎，又才刚刚发动，若是快些的话，没准两三个时辰就能生下来，若是慢些，等到晚上或者明天也是有可能的。”</p>
夜无殇蹙眉，“这么久？就没有办法快些？”</p>
产婆道：“回皇上话，女人生孩子这事儿急不得。这小娃娃啊，有他自己的时间，等他该出来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出来。没到他出来的时候，怎么急都没用。”</p>
夜无殇眉头拧得更紧。</p>
唐宁是什么性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p>
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痛得厉害，只是在强忍着没喊而已。</p>
擦了擦唐宁的额头，他看向一旁的楼湘。</p>
楼湘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p>
“这事最好顺其自然，若非必要，我不建议用那些催产的药。”</p>
“就没有止疼的药？”夜无殇问。</p>
“若是刀伤剑伤之类，倒是有药可以止疼，但生孩子的疼，那些药止不了。”楼湘实话实说。</p>
知道楼湘不可能骗自己，夜无殇没有再问。</p>
他原本想着，唐宁腹中的是男孩儿，等过个几年他们再要个孩子，再生个女儿。</p>
如今看唐宁疼得这般厉害，他忽然就没了再要孩子的念头。</p>
巩春华生过两个娃，算是真正的过来人，知道生产那股难受的滋味。</p>
心中心疼唐宁，她出声宽慰：“宁丫头，你要是疼就喊出来，不用忍着。”</p>
楼湘又上前摸了摸唐宁的脉象，回头道：“现在还早，嫂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生得下来，你们在这里守着也没用，都到外面等着吧，人多了殿中的空气浑浊，对产妇反而不利。”</p>
知道楼湘说的都是实话，巩春华和夏青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寝殿，夜无殇却是坐在床头没动。</p>
楼湘知道赶不走他，没再多言，只是吩咐白芍和茯苓又换了热水送进来。</p>
时值三伏天的末伏，空气里带着窒闷的燥意，等待的时间格外的难熬。</p>
但不管是夜修文他们，还是连城他们，一个个的都守在殿外，无一人中途离开。</p>
直到未时二刻，一声响亮的啼哭骤然划破寂静长空，在殿外焦急等候的众人不由得面上一喜。</p>
“生了生了，你听见了吗？我当奶奶了！”</p>
巩春华激动地抓住夜修文的手臂。</p>
她手劲儿一向大，又没控制力道，抓得夜修文胳膊生疼。</p>
嘶嘶地吸了两口凉气儿，夜修文安抚地拍拍她的手。</p>
“听见了听见了，你松松手，再不松手我胳膊就要折了。”</p>
巩春华依言松开手，又来到夏青身旁，抓着她的手分享喜悦。</p>
“夏青啊，恭喜你啊，你做姥姥了，我也当奶奶了。”</p>
夏青自知身份低微，当不得这位刚出生的皇长孙喊她一声姥姥。</p>
不过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不适合说这些让巩春华扫兴的话，她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抹了抹脸上因为高兴而流出的眼泪。</p>
“嗯，同喜同喜。”</p>
不多时，白芍抱着个襁褓出来报喜。</p>
“恭喜太上皇，恭喜太后，恭喜夏青姑姑，皇后娘娘生了个小皇子，母子俱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