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怕是......”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凌曦和贺明阁。</p>
“贺大人可有什么线索？”</p>
贺明阁垂下眼眸，“下官惭愧，此事怕要从那花魁查起。”</p>
沈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如同重锤砸在贺明阁的心上。</p>
“贺大人可要尽快才是。”</p>
“毕竟，凌姑娘如今是本官的人。”</p>
贺明阁额头渗出细汗。</p>
沈晏这是在警告他？</p>
或者，是在宣示主权？</p>
沈晏声音不疾不徐：“本官听闻前朝有‘献妻’一说。”</p>
他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贺明阁身上。</p>
“前朝官员，为了攀附权贵，甚至特意将妻子送到上峰府中。”</p>
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p>
“沈大人这是何意？”贺明阁一时以为沈晏看穿了他的想法。</p>
沈晏放下茶盏，转头看向贺明阁，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p>
“凌家对贺将军有恩，贺大人绝不会做出此种忘恩负义之事。”</p>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p>
“如今，不单本官在贺家别院里遭了这档子事，还干系到凌姑娘......”</p>
“望贺大人尽快查明真相才是。”</p>
贺明阁张了张嘴。</p>
“贺大人定是与本官一样心焦。”沈晏不等他开口，便继续说道。</p>
“毕竟，凌姑娘之前与你......”</p>
有亲事在身。</p>
他的话未说完，贺明阁却瞬间明白了。</p>
若是这件事情不能给沈晏一个完美的解释，那么他贺明阁也无法从“献妻”这一说法中全身而退。</p>
“献妻”一说来源前朝，萧姓皇族嗜爱美人，荤素不忌，甚至有个别皇族死于脏病。</p>
倘若家中有美妻媚妾，只要献于萧氏，便可谋得一官半职！</p>
这种风气在前朝中盛行一时，使得民间怨声载道。</p>
如今沈晏将“献妻”一词套在此处，又何尝不是在激他？</p>
贺明阁心中冷哼，面上不显：“下官一定尽快查明真相，给沈大人和凌姑娘一个交代。”</p>
沈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p>
贺明阁带着大夫匆匆离去，似忘记了要给沈晏把脉，也忘记了要质问凌曦。</p>
他脑中飞速运转，盘算着如何将此事更好地圆过去。</p>
至少不能让沈晏发现任何漏洞。</p>
房间里，只剩下沈晏和凌曦两人。</p>
凌曦见沈晏还在啜着茶，便提起茶壶，又为他斟满一杯。</p>
“多谢公子庇护。”她福了福身，语气轻柔。</p>
沈晏缓缓地将杯中茶饮尽，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p>
“姑娘接下去做何打算？”</p>
凌曦闻言一怔，没想到沈晏竟会问她。</p>
还能有什么打算。</p>
当然是回沈府。</p>
她现在的性格与原主相悖，又没有经历什么重大的变故，怕是回去了也极易被凌家人认出。</p>
直接随着沈晏回府最是妥当。</p>
至于凌家人，待后续再想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p>
思及，凌曦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实在无颜面对家人。”</p>
“公子既已纳我为妾，自是愿随公子回府。”</p>
沈晏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深邃难测。</p>
房间里安静至极。</p>